只是娘亲如果知道他擅自动用体内的真气,肯定要生气了。
他到时候得好好哄哄娘亲也行。
谢闻衍认定这个半妖小狐狸就是随辜和不知道哪个女人生的野种,长得一脉相承,脸又小又白,非常好看。
谢闻衍留随辜一口气,是还想从他嘴里挖出时翘的下落,这个小崽子,他看不顺眼杀了就是。
他正准备动手,比试台两侧的门派看客又开始叽叽歪歪:“谢闻衍,你怎能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你今日也太猖狂了。”
“视我们与无物。”
第一宗的人愤愤不平:“时姑娘当初是自己跳崖而死,你凭什么推到我师弟身上!?”
谢闻衍难道还怕他们骂?
这些斥责在他听来不足挂齿,他蓄足真气又是一掌,随辜被拍到墙上而后落地滚了两圈,之后便没了动静,趴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刹那间,有的没的声音都停了下来,这些人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随辜。
谢闻衍还给随辜留了一口气,收拾完大的,就该轮到小的。
时望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不怕你。”
娘亲说过,他有九条尾巴,有九条命。
他不怕死,只怕娘亲见了会难过。
时翘站不住,借了一顶帽子,然后推开挡在身前的人潮,硬生生挤了出去,挂在两耳的面纱随风飞舞,她的脸藏在面纱之下,眉眼被帽子挡住,看着似乎很神秘。
时翘压低了嗓子,特意改变说话的声线,“谢公子,手下留情。”
时望瞧见她,立马跑了过去,握紧她的手指,声音很小:“娘亲。”
时翘手心紧张冒汗,死命抓紧儿子的手,“谢公子,人活着你才能问到想知道的,对吧?”
谢闻衍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时翘当然很紧张,她可太害怕自己掉马露馅了。
但是她都把自己捂成这幅样子,连眼睛都没露,她就不信谢闻衍还能认出来。
谢闻衍的掌风冷厉霸道,冲着她的帷帽扫过来,幸亏时翘反应快,侧身躲了过去。
时翘说:“谢公子,何必如此。”
她装无所谓:“我只是好心提议,谢公子若是不愿意听,我也无法阻拦。”
说罢。
时翘牵着儿子的手转身就要走。
谢闻衍真的就放她走了,然后顺着地面血迹走到随辜跟前,“她说得有理,我留你一命,慢慢地问,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若还不肯说实话,这回的比试大会,你来了多少师兄弟,连你带他们,我全都杀光。”
随辜咳着血,有气无力,他还是那句话:“她死了。”
死了就是死了。
—
等走到谢闻衍看不见的地方,时翘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是冷汗,手指轻颤,还在后怕。
时翘蹲下来,摸了摸儿子的脸,她说:“望望,娘亲先让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时望说不好。
时翘绞尽脑汁开始找借口,时望却非常聪明,直接戳破了她的打算:“娘亲,那个凶巴巴的想要掐死我的人是不是我爹爹?”
时翘:“”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时望抿嘴,“他也有狐狸,还拿狐狸尾巴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