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咛一声。
顾不上旁观的父亲和张全,她伸出娇柔小手,扯了扯李珏的衣袖。
带着他步向一旁的僻静处。
委屈巴巴皱了好看的眉眼,低垂着头,仿若做错事的小孩,泫然欲泣:“琤琤…不嫁太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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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李珏瞬时冷了脸,紧闭嘴唇一言不发。
狭长双眸掠过巨大的愤怒,居然有人胆敢拒绝他的求娶。
他压抑愤怒,僵硬微笑想说些和气话或者是劝晏琤琤三思。
微颤的唇还没吐露一字,只见晏琤琤踱步靠近自己,而那双沁凉玉手轻贴上他的脸庞。
她蹙着秀眉,雾蒙蒙的双眸里透出难明情绪,李珏瞧不真切。
佳人朱唇轻启,句句都带着颤音。
“琤琤能得陛下指婚,着实欢喜,可也着实惶恐。”
“但我都知晓,于外人看来,武家女只有莽撞和冒失可言,特别是我自幼在乡野庄子上长大。”
李珏嗅到一丝不妙,忙道:“近一个月来,孤知晓琤琤已有改变,举手投足间越发端庄。百花宴上所做诗词可见五弟教习有功。”
这番夸赞让晏琤琤笑不出来。她费心竭力改变是为了之后计划而非现在。
她甜笑着转了话头:“诚然,但琤琤终究是太过冒失。譬如那日我不慎踩破晚妹妹的裙摆,又譬如那日百花宴上让她不慎受伤。”
谈及起林乐晚,李珏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冷峻起来。
晏琤琤卖了乖巧:“听闻晚妹妹伤口尚未恢复,太子殿下为救她而弃钗。任旁人如何论说。琤琤无悔。”
又继续火上添柴:“陛下为国安宁,擢您为新太子,乃是深知珏哥哥可堪重任。
继而语速放缓,添了几味酸涩、害怕和内疚:“可琰哥哥尸骨未寒,即使您素来仁厚,民间传闻依旧来势汹汹,恐损您清誉。”
“珏哥哥天之骄子,而琤琤粗鄙。若我为太子妃,这般德不配位,岂不拖累您?”
“而且,琤琤家中发生那样不堪之事。”说的是晏玥翎谋害生母。
“若影响您的储君之位…琤琤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琤琤之心非权势所驱,非日月所移。”晏琤琤收回手掌,娇怯道:“能得珏哥哥的喜欢,我已知足。”
她泪眼婆娑,含情脉脉。身体越发贴近,絮语呢喃。
眼前的人儿双眸垂泪,惶恐又脆弱,美得不可方物。
李珏自认她徒有皮囊,难当太子妃,不曾想竟为自己如此深思谋虑。
他一直认为,镇南王府与护国公府权势相当,其实得其一即可。而母后钦定晏家,着实杞人忧天。
霎时间,李珏心中闪过一个绝佳的计划。
晏琤琤如此爱慕他,又何必担心失去晏家支持?晏泓涵又与自己同进出兰台,又何愁拉拢之机会?
况且,晚儿的伤势的确影响婚嫁,他若顺理成章地“担起责任”娶了晚儿,岂不更能得美名?
他自己这婚旨太过匆忙又太过儿戏。明明有更好的法子。
思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