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晚似是笑够了,缓了口气才低声道:“实话告诉你,是我把李珏推下了水,正想要去救他时,才发现你也在水里。”
“总之,不知为何变成了他以为是我救了他,你以为他救了你。
“实际上,是那湖水本就不深,你沉在下头顶了他上了岸,而你则是另一人相救。”
“谁救了我?”
林乐晚笑了笑一言不发,倏尔转了脸色,“为何还不为本宫松绑?本宫陪笑陪够了,若是耽误登基大典,你担待得起吗?”
晏琤琤也冷了脸,径直伸出血迹未干的手掌抵在她的面前,听得惊呼声后,她才慢悠悠道:“李珏,我已经杀了。你这皇后当不成了。”
“你疯了?你在说什么胡话?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林乐晚不可置信,眼中怒火燃烧,开始全身用力地挣扎。
“既然你方才说会选择权势。”
晏琤琤拎起林乐晚的外衫一角,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掌中血迹,慈眉善目道:“李珏做太子前是雍王,所以我特地求了你的权势,以后你永远都是雍王的太子妃,只是要委屈你在这间房里,这柱上安度余生。”
“你发什么疯!本宫现在是皇后,就算李珏死了,本宫以后也是太后!”林乐晚撕心裂肺地叫喊着,面目狰狞,“晏琤琤你这贱人,快放了本宫!”
晏琤琤冷眼噙着笑,抹去泪痕,“林乐晚,这都是你前世今生对我所做之事的报应。”她给了她两耳光,打得她静了音,“你害了我,害了我孩子的报应。”
“什么前世、孩子,你当真是疯了!”林乐晚气急,大喊,“环儿!环儿!”
晏琤琤无言后退,转身离开。
林乐晚挣扎着怒吼:“晏琤琤。本宫的父亲手握兵权,定不会放过你这逆贼!”
晏琤琤侧着脸,笑道:“别喊了,林环儿我给她一大笔钱,早已送出了宫。”
“我不曾想为了保举李珏上位,镇南王竟私通西夏,多亏了环儿搜罗证据,不若镇南王的叛国之罪可还不好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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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帝病殇,谥号昭惠帝。新帝暴毙,谥号孝哀帝,天下治丧。
宫内嫔妃移居以往太嫔居住的承宁殿,尊陈玄妃为太后,追封李执生母芳贵人为裕慈太嫔,迁入妃陵。后宫众人皆安分守己为父为兄守丧。
格外开恩先太子妃石蕴玉自由。
那日是立秋,天空蓝得不像话。李瑾送她出了宫,妹妹石川媚撑着孕肚早早的在红墙下等候,两姐妹相见亲密了一阵。
石蕴玉回身行拜别礼。
李瑾慌张喊道:“蕴玉。”
他没再如往常那样喊她皇嫂。
太阳投射下来,阴影将两人分得明暗,李瑾站在红墙内不敢再往前一步。
他故作轻松道:“你就回江宁吗?”
“臣女应会与妹妹在朝都走走看看几日再回江宁。”石蕴玉笑得明媚,对着红墙内没有太多留念,“四皇子可还有旁的事儿?时辰不早了,臣女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