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露仙子极为沉迷炼制木偶,还将自己最厉害的木偶术教给过几位有灵性的同门。
月谣季便是其中之一,他练得已经是最好,但依旧不足金露仙子万分之一。
金露仙子,将木偶术练到出神入化,几年前,出了个乱子。
木偶装成人的模样偷跑出来,在宗门内找人们要吃的。
木偶被金露点了眉眼唇鼻,白泥捏的皮肉包裹着木头骨,偷穿金露的弟子服,找人们要吃的,一开始没人发觉。
后来,它找人们要的越来越多。
从一个馒头,到抢人整个盘子里的菜。
要的时候,也十分古怪,只会凑到人面前,睁着眼睛不停说,“给我”“谢谢”“给我”“谢谢”,不论人是拒绝还是不高兴,它只会说那几句话。
木偶装成人的模样进入世间,只会说些最基本的人类用语,例如,谢谢,对不起,你好,再见,其他的它们不会,也不理解,这出乱子当时将几个刚入仙门,被讨要过饭食的师妹师弟吓个够呛,根本没发觉与他们讨要饭食的“人”不是人。
而月谣季那副宛如正适应世间,对上生人,显出一副有礼且人精的模样,其实只是将礼数全都背了个透,长久相处下来,便会觉他与常人不同,根本无话可谈,这不就是只知人类最基本用语的木偶人吗?
“师父,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月谣季道。
“哈哈哈哈哈!”潮溪大笑起来,“便是说了真笑话!你又不会跟着笑!”
“你说说吧,”潮溪收了笑,“在凤仙山,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你是不知道,凤仙山那些老顽固多难对付,你在哪闯祸不好?非要在凤仙山闯祸!”
“徒儿之过,师父,”潮溪看他,便见少年一双向来虽弯却毫无笑意的琉璃瞳里,此刻笑意浓浓,“可徒儿这一趟,觉得很值,再没有比这更值得的事情了。”
“有个人,徒儿很想救她,”
天际有白鸟飞来,掠过白玉长廊外净水池塘,波纹一荡,少年眼梢眉角弯弯浓笑,皮肤白到毫无血色,
“徒儿所修习之路,为渡世间苦难之路,这些年来,徒儿一向努力,四处行医,行善施粥,但,很奇怪,师父,”
月谣季抬手,轻轻盖住自己心口,“没有感觉,他们对徒儿感激涕零的时候,徒儿没有任何感觉,可如今不同了,”
月谣季眼睛弯的很深,“徒儿找到她了,这世间所有人的谢意,徒儿都不需要,只有她不同,她若对徒儿求救,徒儿便总会有难以言喻之感,她若对徒儿道谢,那感觉便更深,徒儿……真的真的,很想救她。”
“你这小子,”潮溪愣愣,看着月谣季一双空灵至极的琉璃目,大笑出声来,“我可提前告诉你,若要与他人修成道侣,可是要退出玉罗仙门的!”
道侣?
下山路,脚踩一片泥泞湿滑。
小蚕不在,他自己打伞。
道侣?
天色阴暗,雨滴片片,打上白色油纸伞面。
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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