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还没有完全恢复,长时间讲话,让他精神有些消耗过度,但他说出来的话,却很有道理。
尽管失去了记忆,可他能在最短时间内,判断出当前的局面。
可见其睿智与聪慧。
裴安竹当即对眼前这位长辈,有了更加鲜明的印象:
不是原主记忆里那扁平化的描述。
他孤身抚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孤女长大,仁慈善良;想尽办法赚钱供原主读书,识大体有远见。
车祸醒来得知自己重伤,不怨天尤人,很是豁达;能说出先前那番话,足见其明澈通透。
尽管他对玄学一道完全不通,但在立身做人上,也值得人敬仰。
裴安竹嘴角泛起笑意:
“好,那听您的,咱们就顺其自然。”
这也是裴安竹乐见其成的。
在不影响老道士身体健康的情况下,他失忆的时间越长,对裴安竹来说就越有利。
医生离开了病房,护工也十分有眼色的出去了,把病房空间留给祖孙两人,让他们单独说话。
裴安竹坐在床边,看着老道士,问道:
“爷爷,您有什么是想知道的吗?”
就算不主动恢复记忆,但也至少该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等基本情况吧?
谁曾想,老道士一点也不问那些信息,一开口就是:
“乖孙女,咱们有钱吗?”
这是老道士一直想问的。
他醒来之后,打量过自己,发现双手布满了老茧,身上还有不少暗伤,不像是精心养护的老人。
可他又住在这么死贵死贵的单人豪华病房里,有两个护工贴身照顾。
看起来既贫穷,又富裕,就很矛盾。
裴安竹沉默两秒,点头:“算是有钱吧。”
或许老道士从前没钱,但她来了之后,这段时间确实赚了不少,流动资金加上不动产一起,大几千万是有了。
老道士一听裴安竹的话,一双眼睛就像是那汽车车灯,刷的一下就亮了,里面布满了期待:
“那你能不能给我买个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