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的动作很大,针走了,殷红的血珠从他的手背滚落,弄脏了雪白的床单。他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病床外,身上手术的创口也被扯动。陆铭只觉后颈和侧腰一齐传来撕裂般的巨痛,火辣辣的。实在没忍住,他低吼着,惨叫了一声。
“陆铭,你不能动!你、你快、”
alpha的突然起身吓得余渔连忙返回。他颤抖的手支撑着alpha沉重的身体。看着男人刷白的脸和满头的冷汗,oga不敢动。他不敢将人送回病床,也不敢再离开。他怕他更疼……
“别走,你别走。”陆铭却根本顾不得身体上的痛苦,一心只死死拽着余渔,不让他离开。
alpha的声音很低,很虚弱,带着恳求。
“我不走,我不走。”余渔颤声安抚。鼻子忍不住就酸了起来。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快,快扶他躺回去!他身上的伤口还不能动啊……”一阵女声突然闯入,是值班护士赶来了。
重新处理了陆铭被撕裂的伤口。护士长厉声教训了病患和看护人,让他们发誓,坚决不能再乱活动,才带着医疗器械离开。
余渔去洗手间洗漱了。
“啧啧,伤成这样了还不老实。”哗啦啦的水声中,雷广恒将手里的保温桶往床头柜上一撂。
alpha一早带了家里阿姨煲的大补汤等在医院门口,到了可以探病的时间,就立刻赶了过来。结果,正遇到陆铭重包创口,疼的呲牙咧嘴,故意抓着余渔的手,嗷嗷叫唤的画面。
嚎得这么响亮,这家伙看来确实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雷广恒那点愧疚的心思总算散去了些,他存心逗陆铭,撇了眼大门紧闭的卫生间,小声道:“要上厕所找我恩人啊,别害臊!放心,人家主动要求留下来照顾你,不会跑你看兄弟我多好,连护理都没帮你请。”
“滚你妹的!我不是要上厕所!”陆铭看雷广恒那副贱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就想抬手揍他,结果一挥手,又扯动了腰部的创口,瞬间疼得满头大汗。
作为损友,雷广恒毫无同情心地继续嘲笑他:“哎呦,你可小心点。这位置,别是肾不好了!那我恩人以后的‘幸福’生活不就全毁在你身上啦!哈哈哈!”
陆铭不敢再动,皮笑肉不笑地冲雷广恒回骂道:“你大爷,我是腰上切了块皮疼,和肾没关系!”
陆铭后颈的创口太大,需要植皮,医生在手术中取了他侧腰上的部分皮肤,进行了移植。所以他才会脖子疼、腰也疼。
“陆铭?你的肾、”余渔从卫生间出来,只听到alpha的最后半句话。但他实在被男人受伤吓怕了,听到点什么都草木皆兵。
陆铭看着雷广恒那张欠揍的脸,太阳穴直突突,咬牙切齿地沉声道:“我肾好好的。没事。”
余渔皱眉,走过来,担心地盯了半天他的腰,最后勉强认同了陆铭的话:“不舒服你要说。别忍着。”
雷广恒实在憋不住了,乐得哈哈大笑。
陆铭简直要气绝。
“你丫到底是来干嘛的?!”陆铭恼羞成怒,冲雷广恒吼道。
但可惜,他现在是个病号,虚弱得很,这一嗓子没有半点杀伤力。
“来给你俩送早饭啊!我猜陆叔那边现在应该很忙,可能顾不上你,就让我家阿姨做了汤。怎么样,算不算好兄弟?”雷广恒半认真,半玩闹地说着,顺手将保温桶递给余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