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望舒握住电话的手,微微握紧。
于朗声等待片刻,像在等于望舒的回应。可他却并没有等到于望舒的只字片语,只除了手机,还显示的正在通话。
“舒舒,这么多年,让你一直受委屈。”像是正极力忍着什么,于朗声些微的哽咽:“爸爸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猫哭耗子假慈悲。
于望舒并没有感动。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她淡声说道。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这些年,她早没有将于朗声当做自己的爸爸,而只将他看做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如果她不这样做,现在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能早就受不了去死。
于朗声:“舒舒……”
于望舒声音平淡:“你真正对不起的那个人,已经在地下长眠。不过你不要再去打扰她,也别去看她,她临终的时候,曾经说过,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话说完,没有再听,于望舒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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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陆明宴加班,到于望舒家中,已经夜晚九点。
于望舒已经洗好澡坐在床上看书。
陆明宴洗过澡后,上了床。
关掉灯,陆明宴俯身亲吻于望舒,却被于望舒偏头躲过。
“怎么了?”
感受到于望舒的抗拒,陆明宴轻声问。
于望舒今天兴致不高。
她手搂紧陆明宴的腰,将头埋在陆明宴的肩膀,磨蹭。
“陆明宴,今天不做好吗,我们聊聊。”
于望舒轻声在陆明宴耳边说,细听,声音还有点娇。
陆明宴听出她语气和其他时候不同,略顿。
手从她腰侧移走,改而去抚摸她的发。
他问:“想聊什么?”
于望舒想了想,说道:“我们初中不是读一个学校吗,那就聊一聊初中吧。”
“初中?”陆明宴口中咀嚼这两个字,意味不明。
于望舒从这两字里什么也没有听出,点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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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于望舒提起的话题,这个头自然也由于望舒来开,于望舒:“我读那个初中,是我外公正好有朋友在那里教书,我学习成绩还可以,外公就送我去了。”
于望舒说得十分平常。但陆明宴却知道,她那时候成绩岂止是可以,年年拿全校第一,各种奖项拿到手软,那时候的她优秀到就连在另一栋楼比她高一届的他都有耳闻。
陆明宴轻轻“嗯”一声。
“初中几年,有没有印象深的人和事?”
陆明宴把玩她的手,似无意般,问道。
他那时虽然不爱读书,但他脑子聪明,年年也是第一,和她排在同一个榜上,在初中也不算籍籍无名。
于望舒初中那时被家里的事笼罩,思想还没有成熟的半大女孩,又正属于敏感的青春期,云檀去了,每一周回于朗声那个家都如同踏进地狱,天空都是灰暗的,哪里还能注意到别的人别的事,她读了三年的初中,连班级里的同学都没有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