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宝跟在他爸和柏峥后面当吉祥物,越听越心惊。一开始林西宝以为柏峥只是讨好他爸,才表现得对花房很有兴趣,谁知道听他们二人交谈,他竟然说得头头是道。他不仅认得种类繁多的花草,还对这些花的特性熟稔于心,说起种植养护也颇有心得。
吃惊的不止他一个,林海澜本是带小辈看个新鲜,谁知道竟是同道中人。
“小柏,你怎么对花草这么了解?这不像你们年轻人的喜好啊。”
“让林伯伯见笑了,我虽然也爱玩爱闹,但从小跟着我姑姑耳濡目染,对植物有了兴趣。在美国念书时,姑姑把她经营多年的庄园给我住,那里遍植花草,我有空就和园丁一起打理。”
“哦?原来还有这样的因缘,你姑姑是?”
“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柏雨霏,花卉学家,在国家农业大学任教。”
“当然知道,培育了许多珍稀花种的柏教授,她竟然是你姑姑。亲姑姑?”林海澜的惊讶没有半点作伪,都在南原顶尖富豪圈里,他是真的没想到柏崇山还有这么个妹妹。
“是。姑姑醉心花草,平日低调,也不爱交际,您不知道也正常。”
“那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为伯伯引荐!”
“那当然。姑姑在南原也是有一个园子的,平日里也是我代为管理,您什么时候有空,请您过去坐坐?”
“那太好了!”
林西宝在后面看着,照他爹这兴奋劲,要不是还端着辈分,只怕这会就要跟柏峥把臂言欢了。
刚开始林西宝惊讶居多,但是听着听着心里也生出异样来,他们姐弟三人没有一个这样了解过爸爸的爱好,从没有人这样认真倾听,有来有回地交谈。看着他爸爸开心的样子,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挺不孝顺的。
于是他也跟着上了心,听得认认真真,恨不得弄个笔记本出来都写上。
两人聊得投缘,时间流逝都没有察觉,转眼到了晚上十点多。林西宝正要提醒留客太晚了不合适,就见两人脚步停了下来。
“林伯伯,这盆昙花应该今晚就会开!”柏峥惊喜地说。
“真的?!”林海澜闻言也围着那盆昙花看,“我还想着要明后天呢。”
“我应该不会看错,我小时候姑姑在家里住的多,是养过昙花的,每年都带着我守花开,从未错过。”
昙花花期极短,从花开到花谢不过几个小时,而且往往是开在夜间。柏峥这么一说,林海澜顿时信了,兴致冲冲要守花。
“林伯伯,我也多年没再见到昙花开放了,有幸留下来观赏吗?”
“当然可以,要不是你说,我今夜或许就错过了,这枯燥活你肯作陪,我求之不得。”
柏峥当即说:“那您不如先去休息,熬夜伤身,待到花要开放了,我再喊您起来。”
他是真的关心老人,林伯父不比他爸才五十来岁,已经是六十好几了,这么熬夜对身体负担太大。
“那怎么行,怎么能让客人在这替我守花。”
“我不只是客人,也是晚辈,有什么不可以。虽然林柏两家过去来往不多,但您也是从小见过我不少次的,也算得上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了。”
林海澜啧啧称奇,这柏家小子嘴是真甜,偏偏听着并不觉得他是在说好听话糊弄人,反而像是真心。
林柏两家的生意天差地别,林家做实业,柏家做文娱,一直以来没有任何交集,就连公司买地建楼都没撞到一块过。早知道柏家小子这么会哄人,他也可以跟柏家做个世交,白赚个世侄。
林西宝眼看两人僵持不下,深感到了他这个吉祥物发挥作用的时候,当即开了口:“爸,我陪柏总守花,您去睡,要开了我叫您。”
“那……也行?”
“那……就辛苦西宝了。”柏峥这次并没有套路人的意思,没曾想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林海澜见状大笑,忙说:“西宝啊,在公司叫柏总就算了,在家里也这么叫太见外。虽然你们小时候不熟,现在熟悉起来也不晚,算起来你可以喊一声柏家哥哥。”
柏家哥哥……林西宝如遭雷劈,怎么回事,他就休假回个家,老板上门拜访就算了,为什么他爸跟卖儿贼一样,竟然给老板背书!
就在他僵住的时候,柏峥却意想不到的退了一步。
“本来就不熟悉,要喊哥哥太为难西宝了,就叫我柏峥吧。”
林西宝忙接住这个台阶,刚想喊“柏峥”,被他爹无情盯住,眼神都在谴责他没礼貌,他话到嘴边改了口。
“峥哥……我就叫峥哥吧。”
柏峥指尖发痒,费了老大劲才没上去抱人。林西宝一乖起来,怎么这么招人疼。
这事说定,钟毓希得了消息,立刻把让二儿子林南廷给柏峥找了套没穿过的家居服送来。林南廷和柏峥身材相仿,他的衣服柏峥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