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我们两个不受天元大人欢迎的人流落到了英国。那么,乙骨忧太同学,你又是为什么被踢出了日本?”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夏油杰说话有些微妙的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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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骨乖乖回答:“是天元大人指名给我的任务。天元大人盘点忌库时,发现不见了一样珍贵的特级咒物——狱门疆。”
“那是什么东西?”露琪亚好奇地问。
“我跟你讲过吧,咒术师的身体是制作咒物的好素材。”夏油杰说,“狱门疆,据说是一位叫‘源信’的得道高僧坐化后的肉身所变。”他惊讶地看着乙骨,“没想到这件东西竟然真的存在。而且就藏在高专的忌库里。”
“不,被封印在忌库里的是‘里’狱门疆。”乙骨忧太说,“一直以来,天元大人能够通过‘里’感应到在天元结界外的‘表’。但就在上个月,他发现自己无法从‘里’感应到‘表’了。那就意味着有人找到了‘表’狱门疆,并把它的气息封印了起来,刻意不想被其他人找到。”
“可是我听说狱门疆的发动条件非常苛刻,使用时间和空间都有严格的限制,难用得不得了。不过,一旦发动条件全部满足,狱门疆前,万事皆虚,无物不封。”夏油杰补充道。
“利用规则无视咒力差值的封印术吗?真不愧是特级咒物。”露琪亚惊奇不已,“那么不妨做个大胆的推理吧。狱门疆的使用者在正面实力上一定不敌他的对手。这位对手也一定非常强大,甚至有可能是公认的最强——”
夏油杰连连摆手:“悟吗?没可能吧。谁能把无下限困在狱门疆前?一秒钟也不可能。”
“能叫天元大人如此担心受怕,直接委派忧太出海来找对付狱门疆的咒具。”露琪亚又有了新脑洞,“难不成祂担心有人要用这个来对付自己?”
乙骨摇头:“从忌库通往薨星宫的一百道门中,只有天元大人知道每天启用的是哪一道。见不到祂本人面的话,狱门疆根本没有用。”
露琪亚却笑了:“也没那么难吧?我看你们高专忌库丢的东西不少啊。”
夏油杰忍不住反驳:“那是因为有内鬼。”
“仔细想想,去过薨星宫的人还不少呢。单在场就有两位。”露琪亚指着夏油杰,“星浆体事件。”又掉转指头指着自己,“朽木露琪亚的葬身之地。”
那都是发生在乙骨忧太幼儿园时代的遥远的往事了。十五岁的少年津津有味地听完了学长们风起云涌的过去,面上还有些意犹未尽,一时觉得自己近几年的生活颇为平静。
不过他对夏油杰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仙台的夜晚,是从天而降要把里香从自己身边抢走的坏男人。于是乙骨刻意站到露琪亚的另一边,跟夏油杰保持着社交礼节下的最远距离。
倒是夏油杰敏锐地注意到:“你的过怨咒灵呢?怎么不见了?”
露琪亚当时没赶上他俩对打,只在事后听五条悟提过一两嘴,也好奇地瞧向乙骨身后。
四道火热的目光一下把乙骨看得不好意思起来。赤潮从血管翻上少年白净的面皮,他结结巴巴地说:“五条老师教会我使用咒力……后来我解咒了,里香成佛了。”
他说得简单,旁人却听得认真,这竟是极少有的由施咒者自己解开诅咒的解咒法。
夏油杰啧啧称奇,“真是个好女孩,被你诅咒,变成那副可怕的模样,居然对你没有一丝一毫怨恨,只有祝福。”他装模做样地拿袖子抹起不存在的眼泪,“我后悔了。当初合该假戏真做,把里香真的变成我的。”
“喂,你这家伙!”乙骨的刀,蠢蠢欲动。
“别再逗小朋友了,杰。你是想跟横滨的森先生一争高下是不是?”露琪亚睨了夏油杰一眼,一手轻松地按住乙骨的刀,“你也是,忧太,不要跟无聊的大人计较啦。”
“天元大人让你来海外找解除狱门疆的咒具。那悟让你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乙骨忧太对这位把自己从骑龙魔女手里保下来的死神小姐,心中尊敬犹存。
他恭谨地回答道:“是术式。”
“如您所见,里香解咒后,我的咒术师评级跌到了四级。五条老师让我找到自己的术式。没有重新晋级到特级不准回日本。”
“但我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他为难地挠了挠后脑,苦着大半张脸,又不得不陪着笑,“我的刀法才入门,体质又很弱,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咒力充足?”
另一边的夏油杰忍不住冷哼一声,看着乙骨缠在刀上几乎化为实体的浓郁咒力。
“那可太充足了。”
“没事。”露琪亚亲热地拍拍少年的肩膀,“首先,我们要树立信心。”
“众所周知,你可是重伤夏油杰的第一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