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没笑,但是唇角沾了一点很轻的弧度。
周维扬说:“谢了。”
随着车轮的疾速滚动,呼啸而过的晚风,被熠熠生辉的少年气填满。
不轻不重的一声,让棠昭不由地弯了弯唇角。
不妙的是,也吸引了李迟的注意。
男人迈步到窗边,猛地一个震怒:“嘿这小兔崽子!”
周维扬的笑容变深了些,一条胳膊伸出窗外,晃了两下,挑衅一般:“拜拜,李老师!”
李迟气得叉腰,骂了句脏:“妈的,气死我了——!”
回应他的是一车冷酷又嚣张的尾气。
“现在这帮小孩儿是真野,真浪!呲溜一下就钻走了,管不住!根本管不住!!”
李迟骂骂咧咧一阵。这恼怒的架势,好像下一秒要把这儿的屋顶掀了。
眼睛一瞥,看着旁边角落里的棠昭。
继而又看见了她手上的校服。
他一把扯过来,瞧一眼,随后冲着棠昭的鼻子位置点了两下:“好啊,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联起手来玩儿我是吧?”
“不是的,我不是小兔崽子,”棠昭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是他威胁我的。”
李迟气得脑门都涨红了:“我才不信,你发誓,你要是跟他一伙儿的,下回考试挂零蛋!”
“我发誓,我要是跟他一伙的,我就、我就……考的全不会,蒙的全不对。”
棠昭就那么挺直着腰背,用无比正义坚定的眼神看着他,还一本正经地翘起三根手指头:“而且,我不光下回挂零蛋,回回都零蛋,我艺考面试抽到最难的题,最刁钻的老师,让我下不来台,文化课成绩就差一分,最后被调剂到犄角嘎达的学校——”
“行了行了,”李迟让她逗笑了,脸色一下转晴,摆摆手打断,“哪儿有你这么咒自己的,赶紧呸呸呸!”
棠昭很听话:“呸呸呸。”
李迟指着旁边门:“摸一下木头。”
棠昭去摸木头。
气了会儿,觉得这事也没办法解决了,李迟一个深呼吸吐出来,他看了眼时间:“对了,你们星期五没晚修吧?”
棠昭摇头。
“那正好,一会儿我去颐和园勘景,你跟我一起去,你有几场戏在那儿拍。而且今天制片人在,挺牛的一老师,带你去跟人熟悉一下。”
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很乖的:“好。”
又想到陈婳,棠昭说:“不过我有个朋友在等着呢,我去和她说一声。”
李迟眼神立刻放警觉,指着那敞开的窗,手指头颤两下:“你不会也学他溜号吧?!”
棠昭飞快摇头,指了指大厅的方向:“不不不,她在那里的。”
看见那儿确实坐了个小姑娘,李迟这才扬了扬下巴:“快去快回。”
可怜的陈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打着哈欠在那摘玫瑰花瓣呢:“接受我,拒绝我。接受我,拒绝我……”
棠昭走过去:“陈婳。”
“接受我——哎你别说话,我数岔了。”
她停顿了几秒钟,看那玫瑰都快被摧残干净了,伸出手指点了点陈婳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开了口:“那个,要不我们换个黄道吉日吧,你等的人应该不会再现身了。”
“你说什么?!”
陈婳倏然看她。
“……”棠昭默默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