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章吓得身子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贝勒爷息怒!贝勒爷息怒!小的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要表达一点点心意。”
永瑢暗自腹诽,这太子走狗肯定是有事相求,不然这么多银子,他还不早送去给太子?
九阿哥面色一寒,道:“你说,你是如何发现我们的,又想打我们仨什么主意?”
“各位爷稍安勿躁,奴才见到三位爷一大早出门,生怕你们在奴才的管辖之下有了什么闪失,便尾随三位,因此才知道你们到了这酒楼。奴才正好想起,有事要跟各位爷说,所以……”
靠!竟然敢跟着我们,你这走狗还真是胆大包天。
只是此事透着古怪,我们两个年纪小的阿哥没发现,这大阿哥也没发现?永瑢有些不解地瞥了大阿哥一眼,大阿哥却在悠闲地喝着酒,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这回事。
看着大阿哥一脸轻松的模样,永瑢心中怒火中烧,却又不敢表现出来,良久,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叶章,沉声道:“说,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这,这…”叶章一脸的惊恐,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说!”九阿哥没好气地呵斥一声。
“好好好!奴才说,各位爷别生气。其实奴才指望着三位爷,能在皇上面前多说两句好话。”
“就这个?”永瑢可不信,这点小事会给这么多银子?
“另外,奴才还希望三位爷能帮小人一个忙,奴才下面有个叫范衷的县令,是个难缠之人,平时桀骜不驯,这次他在皇上面前不敬,奴才就想告他一状,希望三位爷能替小人做主。”
靠!搞了半天,这走狗是因为范衷挡了他的财路!想把他赶走,又找不出人家任何把柄。现在就想利用我们的关系,帮他把范衷的乌纱帽给摘了!
这走狗还真是个王八蛋,肯定是个贪官污吏,但看在他是太子的人份上,总得给他几分薄面,而且范衷这回把河南境内的官员,都得罪了个遍,他定无法再混下去,只是当地百姓又得遭殃。永瑢心中一动,强压下怒火,微笑道:“我们和太子殿下是一家人,他的人就是我们的人,这事儿简单,等我们在皇上面前吹吹风,自然能将他调走。”
“有劳各位爷!那奴才不打扰了,先行告退。”叶章只不过想让,这个讨厌的下属离开,别挡了他生财之道,至于他的死活,叶章根本不在意,兴奋地磕了几个响头,就要离开。
永瑢淡笑道:“大人且慢,把这还未吃完的菜都装走,别浪费了!”
闹了这么一出,永瑢和九阿哥立刻没了食欲,直接返回陈氏院子,把他们打听到的事情禀报给乾隆。
但是对于叶章拜托他们的事情,两位阿哥只字不提,毕竟事关太子的脸面,两人也不愿去得罪太子,就算他们不说,大阿哥也会告诉乾隆,这事让大阿哥处理再适合不过,毕竟今儿个,大阿哥早就发现了叶章的行动。
最终,乾隆并未责罚范衷失礼一事,反倒把他调去户部做事,官职连升三级,也算是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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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眼看龙舟就要行至江南,江南的扬州自古就是有名的烟花之地,从古至今多少文人墨客在扬州留下足迹,杜牧那句“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道的就是扬州的女子风情,历代皇帝下江南,都要来扬州潇洒一回,隋炀帝更是在这里,逍遥快活后丢了命。良久,眼看龙舟就要到达扬州,三个阿哥心中焦急万分,早就计划好,要去扬州看看风景,可惜这一次,他们是没机会了。
孟津一事后,乾隆亲自到登封嵩山祭拜,然后又到洛阳视察洛河,对新上任的河督白钟山嘱咐几句,然后在两江总督尹继善和江苏巡抚陈大受的护送下,向扬州驶去,不料眼看将至扬州之时,就收到八百里外传来的紧急军情,缅兵再次发起进攻,将天生桥等处的清兵台站攻陷。乾隆终止南巡,连夜回京城备战。
监国太子永琏,连夜向乾隆汇报。乾隆一筹莫展,缅甸区区一弹丸之国,接二连三挑衅大清。致使大清为此,已耗尽国库将近一千万,造成前所未有的一次拉锯战。
或许,也因这个时代的武器并不先进,除了红衣大炮之外,其他的都是垃圾,制造燧发枪对大清来说并不算难事,只是如今大清主产火绳枪,就是排枪、鸟枪和交枪这些,全为单兵使用。
也因乾隆认为先进的武器乃“奇技淫巧”,还多次强调“弓马骑射乃满洲之本”。
所以,永瑢在想,这回也轮不到我们这些阿哥出谋划策,朝中大将如云,傅恒、阿桂这些名将都是身经百战了,就算我提出来,估计乾隆也不会感兴趣,自己还是呆一边去。不过有傅恒那老滑头顶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咱们也不用担心。
永瑢心下郁闷,眼看施展身手的机会来了,却只能在一旁凉快,无法发挥自己的才能。想了几个时辰,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正垂头丧气的时候,乾隆派人过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