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儋州4(第2页)

碰!

“你说什么?!”

听了这话,顾家夫妇彻底坐不住了,顾纪允俊美的脸上霎时铁青,桌上的茶盏,应着拍桌响飞溅出茶水来,谭婉反应极快,瞬间按住顾纪允坐下,侍女全部退下。

谭婉道歉道:“谢老侯爷,实在对不住,是我们失礼了。”

顾纪允僵笑赔礼道:“是在下唐突,望谢老侯爷见谅。不过,这皇上的兄弟膝下,尚有未出阁的女眷,也应轮不到我家姑娘。”

谢泽鹤双眼狐狭,同苏韵对了看一眼,慢悠悠喝茶道:“顾知府,这些年朝廷的风声你也是隔着千里都能听着的,这眼下皇上膝下子嗣单薄,只有三皇子一人,其他诸王自嘉景八年武安王走火一事,私养精兵,一朝天变,非我们臣子所考虑的。”

“如今三皇子有文臣相助,还差武将扶持,还差钱,还差根密不可分的引线。”谢泽鹤拨开茶叶,落在顾纪允捏紧的掌心,“我也是打乐大半辈子仗,黄土都快埋脖子了,该为孙子想好后路,总不能肥水流给外人。”

听了这话,顾纪允看了谭婉一眼,见她缩手怯懦,修长温热的大手覆在她冰凉如玉的手背上,浅翠色玉镯染上他的温度。

谭婉对上顾纪允的目光,亦如少年时温暖炽热,她的耳根子生了层绯色。

谭婉嫁给顾纪允多年无嗣,族内逼着顾纪允纳妾,他不肯,一日归家探望,顾纪允吃醉了酒,族内的泼皮妇人扣住谭婉责骂仗打,泼了身脏水,关入柴房。床榻之上,软香温玉,顾纪允见背影不是谭婉,酒意顿醒大半,当夜怒掀了床榻,让小厮拖出去,敲着锣鼓敞亮的叫嚷。漆黑的长夜里,顾纪允推开一扇扇们,在柴房里寻到谭婉,他颤着手又小心又害怕的,抱着她哭了一夜。

而今的谭婉已是半老徐娘,夫妇两人也只有李无忧一个孩子。

不是自己的又如何,她只想多些私心,让无忧在膝下多待几年,日子再慢些,让她嫁个称心的夫婿,找着又如何,皇上金口玉言,一张张驳回的奏折,压在夫妇两人,喘不过气。

谭婉眼圈微红,朱唇微颤。

难道真的要李无忧跳入火坑吗?

谭婉想的步履维艰,忽的,她眼前一亮,抬眸望向谢家两人,多了丝避讳和敌意,“多谢侯爷提点,今日我也是舟车劳顿赶回家来,无忧的婚事也确实该好好考虑。如今也是春闱科举,儋州也有江郎才俊许能高中,我和夫君也会好好甄选。”

“那就是还未定亲,”苏韵斩钉截铁,舒了口气,她也没有转弯抹角,开门见山道:“顾家夫人实不相瞒,你我在上京也是有缘,今日我们登门一来是问安,二来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婚事。”

顾纪允一听这话,脸色当即垮下。

这谢老侯爷和苏韵绕了一圈,还是为了婚事,他就算不知上京之事,也从来往耳目中得知,这位谢家小侯爷,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想让他侄女嫁给谢思空,做梦!

“我家无忧,养在我身边骄纵惯了,性子刁蛮,规矩不严,自是配不上文武双全,相貌斐然的谢家小侯爷。”顾纪允揉了揉眉间酸痛,摆手无奈叹息道:“听闻上京多贵女,也不缺礼数周全的名门闺秀,不像我们这儿粗鄙糙裂。”

谢泽鹤笑而不语,品了口茶水,夸道:“好茶。”

他又继续道,“顾知府,我谢家的侯位是父子大半生戎马得来的,你我皆知这王侯贵爵是开朝立功世家所传,我家这侯位自是会传给下面的孩子。我且问你,当年朝堂舌战百官的工部侍郎顾纪允去哪了?我再问你,你顾家本是商贾之家,你凭着半生苦读高中举人,却不及先帝下旨让武安王娶你妹妹,白箱金银补上塌天的窟窿,你可曾想过他们夫妇二人会突逢大难?忌之,防之,扬州顾家当年的声势太高了。”

谢泽鹤的话犹如一刀刀弯刀,割得顾纪允心口鲜血淋漓,修长的骨节发出脆响,他的眼尾染上红晕,他松了松牙道:“谢老侯爷,今日你同我说这些陈年旧事,又有何意?我早已不是当年心高气傲的少年郎,官场不遂,是我交友泛泛,本事不及,怨不得旁人。我也想两袖清风做个闲散游士,可我有妻子,有我重视之人,若我再褪羽翼,她们有谁能庇佑?”

“我能,谢家能。”谢泽鹤从容起身,弯下身子以礼相待,顾纪允仓皇起身,扶住谢泽鹤坐下。

谢泽鹤粗厚剑茧的双手,覆在顾纪允手上,“你我好歹曾是同僚一场,你们夫妇想到的,他们又何尝不知?我们谢家没那么多迂腐规矩,我孙子是真心喜欢郡主,若你们觉着不妥,那就晚些日子再定,我此行也是来见见旧友,也是晚几日回京。”

他话说完,苏韵大方得体的拿出一本堪比话本厚的礼单,“我本是辽北武将之女,讲不得多好的规矩,这下聘的礼单也是择了诚心的,顾知府,夫人,也可仔细瞧看。上面的铺子地契大可在成婚前,官府走一趟,落了群主的名。”

谭婉与苏韵早年在上京也是多有交情,知她为人品行,这么厚重的礼单,上京怕是少有人出的起,更何况辽北苏家不只有武将出身,苏家在辽北自苍梧山由南到北百里之地的马场,而苏韵自个儿常服素衣淡妆见人,常被上京贵妇嘲她小门户,苏韵听了自个儿也是寒酸的打趣,当是风吹吹耳。

谭婉信手翻了几页礼单,心头一颤,又见苏韵笑意不减,她将礼单递给顾纪允,一目过后,看向谢泽鹤,神色不变,“容我同夫人商议两日,再做定夺。”

苏韵知道顾纪允家底丰厚,她自然是不会低了自家面子和身份,笑了笑道:“日子还早,咱们都是为了孩子,金银玉器本是身外物,可若没有寸步难行,东西实在的握在手里便是一生安稳。说来惭愧,我儿子着实不争气,只见了群主,便是动了心,还当着群主的面,说此生非她不娶。”

“当真?”顾纪允僵笑着,手里的礼单差点用力捏碎。

“当真!”谢家小厮笑的可是乐开了花,“那日卖玉镯的老板也在,听得可是真真的。”

小厮挨了顾纪允一记眼刀,令他彻骨生寒,战战惶惶,抖着腿溜到一边。

谭婉被这主仆的一唱一和闹得心绪不宁,话到这里,她算弄了明白,这谢家兜了一大圈,是处心积虑,蓄莫已久!

夫妇两人一起送走了谢泽鹤和苏韵后,礼单信手放在桌上。

谢家的礼单上,随手翻看,便是上京庆远街一条街地契,几十处宅邸,辽北两处马场,这可是下了血本。

“谢家这是有备而来,”谭婉拍着顾纪允后背,轻柔的顺着气,细眉圆眼染了层愁伤,“我此行岭南把帐子算了个明白,几十处和族中牵扯的地契被吞了十几家,至于闲置的田契,我松了松手走了官府卖给当地的佃户。”

顾纪允抬头,牵着谭婉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念道:“瘦了。”

谭婉听着笑起来,见顾纪允两鬓多添了几缕白发,杏眼微红,“你也愁多了几缕银丝。”

她的视线落到桌上厚重的礼单,谭婉心头略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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