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废了不代表他人也废了。
那时,他还梦见了母亲和姜棠。
梦见小时候的一些事,梦见姜棠喊他的名字,让他醒醒。
他能走能动,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又怎能自暴自弃。
还有姜棠。
顾见山从怀里摸出来一张糖纸,好像嘴里甜了,就没那么疼了。
把纸又塞回去,顾见山神色一凛,道:“嘴严一些,若是让夫人知道了,就去领八十军棍。”
八十军棍得下一条命。
春台使劲点点头,“小的记着了。”
等上了药,顾见山把衣服穿好,抬手间扯到了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春台都恨不得代为受过。
顾见山:“还有,姜棠若是问起,就说我没有大碍,小伤而已。”
也不一定会问。
春台心道,都这样了,都是抬回来的,还说小伤,有这样的小伤吗。
这种时候还逞什么强。
春台:“知道了。”
顾见山不想让姜棠看见他这副样子,受伤流血引人同情,他不要同情。
次日。
姜棠一早就去了正院,今儿阴天小雨,比往常凉快。
知道顾见山不可能来正院用饭,姜棠也不费心做甜食了。郑氏的病真的大好了,早上用了小碗豆腐脑,两只小笼包,还喝了半碗牛乳。
吃过饭,叫南香把柜子打开,琢磨穿哪件衣裳晒太阳。
选好衣服之后,郑氏又好好看了遍妆匣,最后指着最底层的一套珍珠头面,“把这个拿出来。”
南香微怔,还以为郑氏今天要戴这套。
这套头面郑氏刚成亲那会儿戴的,珠子不大,但显着圆润可爱。到现在这个岁数,郑氏该戴更贵重的翡翠点翠首饰。
就算首饰上用珍珠,也是比指甲盖还大的,这样才压得住气质。
她把头面一件一件取出来,“夫人。”
郑氏:“用匣子装上,给姜棠。”
南香这回是真愣住了,这套头面少说也得值一百多两银子,赏给一个丫鬟,并不合适。
说句不好听的,当丫鬟的命贱,受不住这么贵重的首饰。
“夫人,您赏给姜棠,四娘子那边怕是……”南香还是想劝一劝,她道,“您顾及着四娘子也不该赏姜棠这么贵重的东西。”
就算对姜棠这些天满意,那也该记在四娘子头上,姜棠过来是四娘子的孝心。
郑氏道:“那大房二房的哪个没孝心,我顾及她们的话,各个都得赏。”
南香竟然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当丫鬟的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奴婢一会儿就给姜棠送去。”
郑氏笑了一下,“我这儿已经大好了,告诉姜棠,中午晚上过来一次,其余时间不必在正院守着。”
等过两日她彻底好了,就不必过来了。
南香说的没错,姜棠是陆锦瑶的丫鬟,该在宴几堂还要在宴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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