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影二匆匆离去,禀报道:“公主,驸马在花满楼与人打起来了。”沈竹绾手中笔势微顿,神色疲惫:“原因。”影二想了想:“为了争夺花魁。”沈竹绾撂下笔,眉眼冰冷:“去看看。”“是。”另一边,在老鸨的劝告下,季容妗与那两个男子终于停下了手,双方脸上分别挂着彩,恶狠狠地瞪着彼此。“几位莫要再闹了。”老鸨劝和道:“莲夏姑娘到底归谁,还是价高者得。”季容妗冷哼一声,坐了回去。那两个男子也骂骂咧咧地坐了回去。老鸨见状,这才笑眯眯地回到了台上:“我们莲夏可真是受欢迎啊,还没开始,便有人为你打起来了……”老鸨笑着调侃了两句,随后直入正题:“今夜可是莲夏的初夜哦,话不多说,起拍价,五百两银子,价高者便可以拥有我们莲夏的第一次哦~”说完,还特意朝季容妗和那两个男子的方向看了看。老鸨的话成功让底下的氛围热了起来,不少人已经开始叫价。面对着旁边桌男子挑衅的表情,季容妗黑着一张脸,旋即看向江楠语:“带银子了吗?”江楠语:“?”你不是有正牌吗?季容妗倒不是对那女子有什么想法,她直觉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她不愿让旁人借着那张脸去肖想沈竹绾。叶公子在一边悠悠道:“我带了。”季容妗眼神闪了闪:“可否借我些,我会还的。”叶公子点点头,掏出了一叠银票。季容妗:“……”知道她很富有,没想到这么富有。她接过那叠银票,加入了喊价的行列。与此同时,场外悄然进了两个“男子”,他们进入大厅后,找了一处离季容妗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静静看着一掷千金的季容妗。两人自然是乔装过后的沈竹绾与影二。影二瞧着台上那与自家主子五六分相似的脸,眸中闪过一些思量,她看向沈竹绾,却见她面色寡淡,正瞧着台上那张脸。——丝毫没有看驸马。按影二对自家主子的了解,她在心里默默给驸马点了一排蜡。叫的价格从五百两逐渐到了三千两,留下的人也只剩下了季容妗和另外一桌的男子。季容妗叫价期间总觉得那桌两个男子似乎有点眼熟,她最后叫价“四千两”时终于想起来了,这两人,正是丞相何栗的两个儿子。两人听到这个价格,面色愤愤,咬着牙道:“你等着,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季容妗听闻这话便知道两人钱不够了,她差点笑出声,悠悠问出口:“你爹是谁?”何名刚要说,他哥何慎便连忙捂住他的嘴,瞪了他一眼,旋即恶狠狠地看向季容妗:“你等着。”季容妗耸了耸肩,笑容灿烂:“我等着,那花魁我就收下啦。”兄弟两气得脸色发黑,正要怒斥她,一道声音从不远处淡淡传来:“四千两百两。”季容妗一顿,旋即面色难看地朝着一个方向看去,是两个普普通通其貌不扬的男子,明明察觉到她的视线,却视若无睹。何慎何名两人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季容妗更加生气,真该死,又要多出一笔债务。季容妗愤怒跟价:“四千五百两。”那人淡淡看着他,面不改色:“四千七百两。”季容妗站起身,眯着眼势在必得:“五千两!”影二瞧着与自家主子对上的驸马,不忍地移开眼,在心中又为她多点了两排蜡。她叫出五千两的价格时,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男子”似笑非笑地瞧了她好一会,才撇开眼没有继续跟价。季容妗赢了,赢了一屁股债务。在老鸨热烈的祝贺下,季容妗笑容贫穷且虚弱,扭头看向江楠语和叶公子:“一起吗?”众人瞬间瞪大眼睛,老鸨也语凝了好一会,才道:“这位公子,莲夏是初夜,不能这样的。”江楠语一张脸“咻”地一下就红了:“不不不,我就不去了。”叶公子倒是神色如常,只是目光在触及到季容妗以及另外两边的男子时,划过了些玩味。她摇摇头:“不了,季公子,这是你花钱买来的。”季容妗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就要解释,但又觉得没必要,便点了点头,跟着老鸨上去了。莲夏红着脸瞧了季容妗一眼,又羞涩地低下头。虽然眼角和嘴角有些淤青,可毫无疑问,这张脸远胜在场大部分男子。瞧着驸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楼上时,影二小心地问:“公子,接下来我们……”沈竹绾没有回话,半晌才站起身,往楼阁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