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羞成怒:“娘!”林夫人瞧着他的神色,回过神来安慰道:“娘是说,你对她的态度那般差,她应当不会自讨没趣才是。”“她讨了,她不仅自讨没趣,还光明正大地告诉了阿福,生怕我不知道。”林长存一想到这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罢了。”林将军神色沉默:“总归明日就要走了。”“也是。”林夫人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罢了,总归明日就走了。”林长存觉得他们夫妻两的重点和自己不一样,明日走了又能怎么样,公主不还是被季容妗骗着呢吗,而且他很危险的好不好?但夫妻两没有再理他,牵着手离开了,只留林长存原地风化。他的命就不是命吗?夜间时分,沈竹绾正在书房看奏折。影二恭恭敬敬地将今日记录的驸马行径与话语交给她,而后退至一边等待吩咐。沈竹绾瞥了一眼那满满当当的小字,批完手中那本奏折后,这才落下笔,取过小纸。原先这记录是一日一看,后来沈竹绾改为了三日一看,她看的这份便是季容妗三日来的行动。目光落在第一行时,沈竹绾的目光便顿了顿,三日前正是季容妗开始练武的第一日。不过很快她便面色如常继续看了下去,当看到最后一行时,沈竹绾眸光终于动了动。她将小纸放下,看向站在下方毫无存在感的女子:“这也是你亲耳听到的?”影二熟练地回:“是,属下亲耳所闻。”沈竹绾淡淡:“那前些日子驸马与江太医家的女儿?”影二的面瘫脸露出一抹愤慨:“这正是属下要说的,驸马她男女不忌,私德有损。”沈竹绾闭了闭眼,半晌,道:“此事不得泄密,先下去吧。”影二向来不会质疑沈竹绾的决定,很快便领命消失了。她走后,沈竹绾照例将那小信烧毁,这才继续去瞧未曾批阅完的奏折。另一边,私德有损的季某人在自己屋内睡了个好觉。次日一早,一只肥鸽便飞到了她床前,季容妗熟练地取下信件,上面是江楠语狗爬似的字迹,写着约她明天去跑马。好在季容妗从前学过骑马,恰好她也想试试这儿的马与现代有什么不同,于是便答应了下来。并回信:记得换成男子的衣袍收到回信的江楠语一脸蒙圈,但还是如言换了身衣裳。好在她爹的衣裳多,偷穿一两件也不碍事,就是这花纹看起来太老气了。江楠语想了想,又给自己装扮了一下,这才满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离开了。两人先约在了春旺酒楼用膳,季容妗到约定的包厢后,只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的老人家。想了想,她还是礼貌道:“老人家,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儿……我敲……”江楠语一个转身,吓得季容妗差点起飞。眼前的女子套着花白的胡子,穿着老气的衣袍,学着老人的模样颤颤巍巍地转身,老气横秋地道:“年轻人,你喊我?”季容妗:“……”江楠语继续:“年轻人你记住……”季容妗:“记住什么?”“你别管什么,你就记住。”季容妗额角抽了抽:“……江太医若是知道,少不得要罚你。”“他怎么会知道?”江楠语不屑一顾,而后看向季容妗,笑眯眯道:“今日出来,我们来庆祝一下林长存那厮终于要离开了!”季容妗坐在她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他要离开了你高兴什么?”江楠语“啧”了一声:“高兴他离开就破坏不了你们感情了啊。”季容妗手一抖:“我们?”“对啊。”江楠语眼睛转了转,旋即恢复那副老人的声调:“他已经走了,老季你就别再惦记他了,喜欢公主也比喜欢他强啊。”季容妗瞳孔地震,她竟然也知道!究竟还有多少人知道?!她收拾好表情,打死不承认:“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啊,我从来没有喜欢他的。”江楠语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旋即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感叹道:“嗐,我懂,问就是爱过,我都懂。”季容妗:你懂个球。“我真没有。”季容妗满眼真诚:“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公主。”“我就知道。”江楠语忽然眼睛一亮:“难怪你费那么大劲给公主送那生辰礼呢。”季容妗:“……”好像上当了怎么回事。两人闲聊期间,小二将两人点的菜端了上来,两人熄火,埋头苦吃起来,同时不忘将自己不爱吃的递到对方面前。用完膳,两人稍作休息,便往西郊的马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