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赋致早起在园子晒太阳,身边的宿喜推着轮椅。
被一众花草树木遮挡着,两人这才没看见他。
云赋致站起身,活动活动了手脚:“药也可以停了吧?再喝下去,真就成药罐子了。”
他的人说,今日寅时,自己那个可爱妹妹竟然哭着去找侯爷去了,不知是因为何事。
从前那小姑娘一门心思撞在那沈氏门庭,如今脱身后,竟也看不到半丝哀怨。
一点不像云缚安的风格啊!
难道这事情当真有这么严重,能让自家小妹跟换了个人似的?
“少爷,你的腿还不能久站。”宿喜单膝下跪,为自己的少爷揉揉小腿的肌肉,“或许还要吃一段时间的药吧?”
说来,这事儿倒是与云缚安的关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嗯。”云赋致重新坐回轮椅上。
宿喜倒是嘴快:“您生下来就不足之症,小姐还非拉着您玩蹴鞠,这摔下马——”
“宿喜。”云赋致开口,声音很轻,“什么时候轮到你议论主子之间的事情了。”
宿喜慌忙看向自家主子的眼神,一片漆黑深不见底,立马跪下来:
“少爷,奴才多嘴,还请少爷原谅。”
这一段庭路铺满了鹅卵石。
先不说这猛的一跪,单是这凸起的弧度,膝盖根本就承受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得青紫。
半晌,云赋致一直在观察手肘边的小桃花,粉色与白色渐变,还有一些还是花苞,尚未开放。
倒是像极了他的那个小妹妹。
一张桃花面,两颊笑春风。
“起来吧。”云赋致淡淡道。
宿喜的额头上起的大颗的汗珠,闻言缓慢地爬起身,低着头。
是他逾矩了。
“回去吧。”云赋致摘下一朵桃花放在自己的手上把玩,“给锦阁移植两棵装点一下。”
说的是桃花树。
宿喜慢慢推着云赋致,强忍住腿部的不适:“奴才领命。”
云赋致松手,随手将花儿抛下,轮椅碾过,脏污不堪。
微微闭眼,俊脸上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