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手段!
真是好手段!
云缚安十分恼怒,如今以她的手段,怎么保的住这一大家子人呢?
独活看着云缚安面沉如水,如实禀告:“有一个公子哥,问过吴义了,那人便叫叶书臣,在家行三,有两个姐姐。”
整个诏狱中,呼吸声也能耳闻。
“走吧。”云缚安声音颤抖,甚至觉得有些疲惫。
单单这一件事情,就能牵扯到不少人的生死,更遑论八子夺嫡呢?
诏狱极少来人,叶观只觉得眼前有一道阴影,他老眼昏花,觉得有些看不清了,留的儒雅的胡子都弄成一块了,打着结,沾着灰。
从前的半分疏朗气质也无。
他辨认了好长时间,方才笑吟吟道:“是侯爷家的缚安小姐啊……”
似乎并不为眼前之困所愁苦伤悲。
“叶老先生。”云缚安喊出来的时候,鼻子酸酸的。
这里面所有的人都戴着枷锁,想必是已经有确凿的证据去捶了不然怎么会看管的如此严密呢?
“小姐来看先生,先生就很知足了。”叶观一边说着话,一边流着泪,“侯爷去打仗了,小姐很担心吧?”
云缚安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却又怕先生看了不舒服,便强撑着笑容:“叶先生,我知道那些事情不是你们做的!”
“好孩子,那便足够了!”叶观老泪纵横,却仍然笑着,“小姐既然已经知道,我叶观就无愧于侯爷了!无愧于元国上下了!”
“生无憾,死无惧!”
云缚安一直擦着眼泪,却擦不干净:“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救您出来,对不起……”
虽只教导她没多少日子,但是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师徒情谊无法湮灭。
“孩子,你不必道歉,我们叶家深知,云家要为自己讨回公道,是正确的,只是老朽还有一个遗愿……”叶观上前安慰着云缚安,“老朽有还有一个孙辈,很聪明,也很脚踏实地,缚安,你看看,有法子可以保全下他吗?”
叶观不再把她当做一个小孩子了,而是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
“叶家不能在我这里绝了后啊!”叶观悲怆地说道。
叶书臣此刻也听到不对了,连忙弄出动静:“爷爷,我同叶家一起生死,这世道,我们不臣也罢!”
“住嘴,叶书臣,你给我记清楚了,只要你一日是叶家的血脉,一日就要将叶家的忠孝刻在骨子里,你可以死,但必须值得!”叶观如是说道,声音渐渐发了虚,“我叶家清流门第,决不允许任何玷污,你在一日,叶家便能有朝一日,重新正名!”
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留叶书臣在世,一是为了拳拳爱孙之心,二是延续叶家的气节。
叶书臣此刻不说话了,云缚安却已在脑子里开始寻求解决的办法。
她记得,武安侯留给她的伴伴,精通江湖术士的道法,想必能有所作为。
“阿罡叔。”云缚安轻轻唤道。
见人出来之后,方问道:“江湖之易容秘术,您可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