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淅沥,长春宫院内却支起了不少的架子,绵密地攀爬了一些藤蔓,匠人心巧,顺势往外面延伸,做了避雨之处。
青石板路一点点向园中去,蜿蜒又巧妙,旁边又有不少的植株,夏季开花,踏过青石板,看着心中也欢喜。
宫人又在此处置办了石桌石椅,旁边都是高墙大树,夏天纳凉极好,就算下雨,也不妨碍看看外面的景色。
颖贵妃和长公主母女俩正在吃葡萄。
“夏天来的晚,这葡萄还有点酸。”颖贵妃虽有点酸,却觉得适口,一颗接一颗地放入嘴里。
元祈随意拿起一个放进嘴里,整张娇俏的小脸都皱起来了:“我的母妃诶,这酸……”
侍女红枝立刻便呈上茶水:“殿下,漱漱口吧!”
“只是有一点酸啊,你这孩子!”颖贵妃忍不住失笑,以为自家闺女在逗自己玩,“好了好了,不愿吃就不吃了,这个橘子甜,贵妃橘,外面皮硬的很,里面倒是意外的纯甜多汁。”
元祈借着红枝的手漱了漱口,试探性地询问道:“母妃,怎么最近没看见父皇?”
元帝对元祈有亏欠和愧疚,合宫的人都知道。
“一个月前在长春宫宿下的,这几日也就偶尔来,前线战事吃紧,你不要去烦忧你的父皇!”颖贵妃给宝贝闺女剥了个橘子,“快尝尝,好吃着呢,你喜欢吃的荔枝,还要有一段时间呢!”
元祉接过后掰了一片放进嘴里,确实甜。
前线战事不是一直都是云家在带兵出征吗?
云家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家,世代簪缨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以说元国至少有一半的江山,都是云家打下来的,一直以来,父皇对云家都格外倚重。
因此,这次出兵,是怕云家心有怨气,功高盖主,要反。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不还是得把云缚安拘在宫中吗?
整个上京都知道,云家能不知道吗?
都说外甥肖舅,云恪则是和武安侯有七八分相似,比武安侯自己生的孩子都更像自己。
这云缚安也是奇了,竟然同武安侯夫人年轻时候有四五分神韵相似。
若不是沈家从中作梗,恐怕是聪慧也有二三分的相像了。
“囡囡,云家那位小姐,确实是身子骨差,听说这会子,在苏贵妃的宫里好像又不好了。”颖贵妃拿起茶盏刮了刮茶沫子,“你没见过这位小姐,她竟与传闻中的有十分的不像。”
元祈笑道:“儿臣偶有一日出去办事的时候,撞上了那位小姐,同元瑶在一处,眉眼确实孱弱,久有病气。”
“只是通身的气派,好像一直养在宫里的一般!”
颖贵妃也称奇:“是说呢,皇后娘娘指导她的礼仪可没花费了多少功夫,若不是聪明,又怎么能学的那么好?”
元祈扯开话题,笑道:“母妃,难道儿臣就不聪明了?”
这个云缚安,藏拙确实有一手,若不是在宫中,谁人能知道是如此伶俐聪慧的女子?
别不是拿沈家做挡箭牌迷惑世家视线,隐藏自己的野心罢了!
“你瞧你,说着还使上小性子了!”颖贵妃点了点元祈的额头,“母妃白疼你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