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爸,我已经好多了,自己能行。”
魏长松替她掖好被子,叮嘱道:“凡事别勉强,身子骨是自己的。”
见他站起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摆:“爸……”
“怎么了?”
她收回手,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刚在屋外,我不该这么对你说话。”
提起这个,魏长松看了眼不远处自己的衣裤,堂而皇之摆在她房中,莫名觉得有些异样。
坐回下来,望向她轻颤的双眸:“初芽,这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我和娇杏没什么,也不会成为一家人,更不会去听她的话,你……你别多想。”
一番不伦不类的解释,哪里像是公爹会和儿媳说的话,倒听得沉初芽心尖儿乱颤,只不过,那比小腹抽痛更让她难受的一个角落,瞬时阴翳散去。
“我有什么可多想的呀……”她别过脸嗫嚅着,嗓音低软,神色羞婉。
“嗯,那就好。”他松口气。
见她既不再说话,也不敢看他,魏长松这么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回到自己屋里,困扰他的心事也算是有了答案。
枕着手臂,依旧睡意全无,经此一趟,算是看明白了,要说她是同他发脾气,不如说更像是女儿家在拈酸吃醋。
拈酸吃醋,为了他?
黑暗中,嘴角不可遏制地往上扬了扬,闭眼间,就是她泛着粉晕的脸蛋。
这是沉初芽第一次去奉宝村的村办,为了不让别人看见说闲话,她早早就下了自行车,最后一段路坚持要自己走着去。
魏长松也不勉强,推着自行车和她一起走。
那赤脚医生听她说完症状,把过脉,开了几贴中药,明说是治标不治本的。
不过,听说她已经结婚,就让她放宽心,也不点破,只说是慢慢就会好的。
沉初芽听得云里雾里,魏长松到底是过来人,一听就明白了,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看过医生,她也不急着回家,就在村办转了圈,看着村民把他围住七嘴八舌的模样,莫名觉得好笑,这村长也确实没那么好当的。
等魏长松忙完,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儿媳,气色比起昨晚好多了:“走吧,咱们回家。”
“嗯。”她站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爸,村里人既要找你办事,又好像有点怕你的样子。”
魏长松推着自行车,边走边答:“像你说的,就是因为他们都有点怕我,事情才办得成。”
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理确实如此。
“不过,我们是一家人,你不用怕我。”
沉初芽被他这话说得一愣,别扭地抿起唇:“我才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