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五公上台表演的前一天,路长青穿着周佩商的外套去见了周佩商。
这时,周佩商正拿着手机要发布自己退赛的消息,他手指颤抖着迟迟按不下去。
“如果不想做的话,那就不要做。”
周佩商手里的手机被突然出现的一只手夺去,周佩商扭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他才发现原来是路长青来了。
周佩商没有对路长青的出现表现出任何喜悦,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明天就是正式演出了,他皱眉看着路长青说:“你怎么来了?”
路长青关上周佩商的手机,坐在了病床旁边的看护床上。
“我听阿姨说,哥拒绝做康复训练,这才来的。”
周佩商被路长青的任性惹了一肚子火,他吊梢的狐狸眼向下沉,眉头紧蹙地厉声批评道:“你能不能看清楚状况!我的腿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站不起来了啊!”
周佩商指着自己被子下的伤痛,“我做不了偶像了!这件事情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路长青将手机抛在看护床上,一步步坚定地走向周佩商,他的双手扶住病床护栏,那双平静的眼睛正视着周佩商。
“正因为我明白,所以才不想一个人上台,我还是很想跟佩商哥站在一个舞台上,还是很想和佩商哥一起表演《world》这首歌。”
“如果不能和你一起,《world》算什么world。”
周佩商抽出身后的枕头砸向路长青的脸,“你才不明白!你不明白!你给我滚!”
枕头贴着路长青的脸滑落在地上,路长青将枕头拾起来轻轻地放到周佩商的病床上,他又转身拿过手机递给周佩商。
“如果哥真的想放弃,为什么到现在也没退赛?”
一瞬间所有可以反驳的话都堵在了周佩商的喉咙管里,竟一时无语。
终于,周佩商放下了浑身的尖刺,他无力地垂下手,苦涩的笑容挂在了脸上。
“长青啊,我太害怕了。我害怕努力了之后真的站不起来了怎么办,我害怕我是那百分之七十,我真的好害怕……”
就算是饱经风霜的年龄遇到了无法逾越的困难,周佩商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路长青握住周佩商的手,他的掌心炙热如同他滚烫的心。
“我相信就算哥真的站不起来,但是哥还能唱不是吗?别为了还没结果的事流泪,这首歌我永远等着哥一起唱。”
路长青脱下了外套重新挂回架子上,临走前他笑着说:“果然哥的外套还是不适合我穿,那就还给哥吧。”
周佩商低头看着手机里编辑好的信息沉默良久,他用尽力气一点一点删去了手机上的话。
我决定退赛。
我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