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医院人来人往的,不管是洗漱间还是卫生间也不可能少了人,她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光着屁股把裤子洗了,然后再穿上吧!
所以,只要他们去了,那保准一逮一个准。
但这就让他们的目光只看见了赵兰香,可只教育一个赵兰香那哪儿行,既然黄桂花和岑保宗都在,那岑书好不得让他们仨整整齐齐的。
岑书好开始了唉声叹气的表演。
“说起来,我昨天就好像见过他们,那个女同志说起来也是惨,我觉得吧,她在饭堂撒尿可能不是故意的,就是没忍住或者是心里面有气撒不出来才这样,反正她这人确实挺可怜的。”
吃瓜凑热闹是每个人的本性,听到岑书好这么一说,立马就有人问道:“她咋惨啦?”
岑书好说:“你们看她边上的是她男人和她婆婆,听说她和她男人结婚五六年都一直没能生孩子,所以这次来医院说要做检查,但是据我所知啊,他们村子里的人好像都知道是那个男的有问题,是那个男的不中用才一直生不出孩子,但是他们一家子却非要怪那女人的头上,时不时就打一顿……”
好一通渲染了赵兰香在家挨打的细节后,岑书好才继续道:“那位女同志的娘家那边也被瞒着,以为她不中用,没办法传宗接代,所以也不敢挺直腰板替她做主,她就只能一直这么受着。可咱们女人的身体多脆弱啊,尤其是肚子这块那是要怀孩子的,更是要仔细护着,你说今天踢一脚明天打一拳的,那时间长了,再好的也给打坏了,对吧?”
“那可不咋的,这女人的肚子是最不能动的,一不小心就出事了!”很多上了年纪的心有戚戚焉。
岑书好就拍手,“说的就是啊,结果这女人好像就被打坏了,憋不住尿了,所以我估计她可能也不是故意的,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她的男人还有恶婆婆。”
一圈人果然同仇敌忾瞪向了岑保宗和黄桂花。
正巧这俩货也看见了岑书好,登时大怒,眼睛瞪的跟牛眼一样,一边骂着“死丫头片子,老子总算找到你了”一边往这儿冲。
岑书好一把抓住了身边很有安全感的大娘们,一脸害怕的说:“天呐,那个男人果然像别人说的那样凶神恶煞,该不会是我刚才说的都被他们听见了,所以他们要过来找我算账了吧!”
大娘们立马安慰起来说:“他们敢,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的不对,他们竟然还有脸找你算账!我们还正愁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们呢!”
说着,还把岑书好往后面推了推,“姑娘你站我们后面去,瞧你这瘦胳膊细腿的,风一吹就倒了,一会儿别伤着你。”
“那你们也要小心啊。”岑书好给他们名为加油打气,实则继续添灯点火道:“而且我觉得一照面就打架不好,我们还是要先问清楚他们这次过来是不是要把刚才撒尿的地方打扫干净,要是他们不承认,我们也最好先确认那个女同志的身上到底有没有尿骚味儿,不能随便冤枉了好人。”
“如果事情确实是他们干的,而且他们还死不悔改,不承认也不道歉的话,我们才可以好好教育他们三个,让他们三个人都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毕竟这件事也不能单独怪那位女同志,那位女同志的错误不是没憋住尿,而是没有及时的清理,不讲文明,没有礼貌和公德心,所以我们教育的重点要放在这方面。至于她男人和恶婆婆,那才是要重点教育的对象,我们的让他们知道不能随便打人,自己有问题生不出孩子要承认,不能怪在女人的头上,还要让那位可怜的女同志明白她没有错,错的都是她的男人和恶婆婆,她要学着坚强起来,勇于反抗旧社会的恶习,做坚强的新时代女性……”
岑书好说的好听,但实际上却把攻击的具体方向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保证黄桂花三个每一个都要炸。
就这样了,还有人说她,“你说都啥时候了,你这姑娘还担心他们,你还是先躲好吧你!”
正好岑保宗他们也过来了,岑书好就非常听话的躲好了。
一个照面,岑保宗又指着岑书好骂道:“死丫头,你赶紧给我滚出来……”
话都还没说完呢,就被拿着筷子的大娘给打了下去,“你吵吵啥呢,这大庭广众的,有啥话不能好好说,你这指指点点、骂骂咧咧的,你有没有礼貌了你!我问你,你们这是来干啥来的,是过来道歉的吗?”
大娘被岑书好灌输了一脑袋的正义热血,虽然很想一个大逼斗糊在岑保宗的脸上,但是为了做一个讲文明懂礼貌的好同志,为了给家里面的孩子言传身教,还是勉强耐着性子问了一下。
可岑保宗的脾气多大啊,又自私自利、唯我独尊惯了,对着林二赖子那样的,他能软的起骨头,但是对着他心里弱小的女人,那是从来都不客气。
岑保宗张嘴就骂目道:“死老太婆,你说啥呢你,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啊呀!
这句话算是点燃了火【药】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