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祷告似乎蒙受上天感知,亦或是巧合,唐楞严拽着罗漓,急匆匆闯进店,闹出的动静引人纷纷侧目。
见他上气不接下气,宁潇湘便未追究起迟到责任。
并非突然地慈悲为怀,唐楞严已经是迟到大军里第一批赶来的,他被训斥,那后面一大帮人必须也要训斥,否则太不公平。
这么做实在折腾嗓子,不如逮着最后来的人往死里骂,耗最小的力气,起杀鸡儆猴的效果。
宁潇湘觉得掌握了管理御人之道的精髓。
唐楞严却执意要道歉,脊梁谦卑地前弓,说之所以迟来,是他在半路上接到电话,于是调头去搭车坏了的罗漓,怎料载了两个人的电动车没跑多远即电力告罄……
“对不起嚯。”罗漓在旁附和,但,脸上的幸福笑意快憋不住了。
视线略过就同一事件不同态度的两人,宁潇湘淡然挥手,让他们坐下。
真是绝了,连不擅长交际的她都明显瞧出罗漓流露的暗示,唐楞严是如何做到长期不知不觉的?
真的不是对非目标女生装直男的海王?
宁潇湘即刻甩掉恶意的揣测,暗自数落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大学毕业回来根本没一分钟是正经的,脑细胞彻底变异成比癌细胞增殖分裂速度快9次方的染色体细胞,无时不刻想法子泡妞,连带着整体男生形象在妹妹眼中败坏。
“哟。”帅气又含着轻佻的面庞在唐楞严背后探出,许念白神不知鬼不觉地赶到,“我来得不算晚吧?”
宁潇湘和余贤一没看手机,二不出声,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小桌上见底的塑料奶茶杯。
“其实,听我解释……”许念白挠起头,语气极其轻和,想表现出歉意,“亲戚硬催我帮他们的小女孩补课,你们也遇过类似的吧,真不容易拒绝……”
这回不只宁潇湘和余贤,连唐楞严和罗漓都不出声,异样地盯着许念白脖颈的唇印。
他说的小女孩,是指年龄,还是指体格?
宁潇湘挺直腰,肘部支撑桌面,交叉的双手抵住樱唇,微微发力,克制自身的情绪。
沉住气,别被许念白的轻佻转移了注意,惩戒他收效甚微,威慑不了后面没到的社员。
痛打最后一个来的人,才有效果!
她勉强维持着假笑,目睹奶茶店门口陆续奔来的社员,不论他们是道歉,还是无所谓,宁潇湘皆不作表态,情绪一点一滴积攒着,等候将要接受雷霆制裁的那位。
又过一阵,余贤清点人头,告诉宁潇湘正好差最后一人。
手中从路边报刊亭买来打发时间的南珠日报,正好卷成束棒——戏剧社专用刑具。
大家在学校见许念白被束棒敲打多了,看一眼就顿悟,零星有几声憋不住的幸灾乐祸式嗤笑。
宁潇湘原来是个狠角色,幸亏最后一个来的不是自己。
一分一秒流逝,终于,最后一个戏剧社成员出现在奶茶店门口。
众人的脸色先是惊讶的铁青,旋即戏谑地潮红。
……
“久等了。”
谢玖曦回笼觉睡到一半才惊醒,记起有社团集合排练事务,早饭没吃就在南珠大道上飙电动车。
快到地点,她转念一想,既然把事务安排给了宁潇湘,那自己在不在场也无所谓了,这个点,其他社员也该到约定地集合排练了。
就这样,她车头果断拐弯,到小巷的老字号猪脚粉店填饱肚子,又在店里看电视消消食,才慢悠悠地来监督排练进度。
可进门一看,她顿时莫名其妙。
大家全挤在奶茶店干嘛,不排练吗?
宁潇湘手里怎么卷着报纸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