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下至明月楼外,沿着湖堤,赏春踏青
正是人间四月天,湖畔游人如织,纸鸢飞舞,芳菲如烟,碧江似画。
众人皆对美景赞赏连连,唯有谢晚苏无甚心情,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压抑得厉害。
萧珹澧瞧出她心神不宁,脸上的表情亦是恹恹的,问她:“苏苏,不高兴吗?”
“明知故问。”
他不问还好,一问谢晚苏更生气了,冷冷回了他一句后,自顾自加快步子往前走。
见她越走越疾,显然是在恼自己,萧珹澧一阵慌乱,焦急追在她身后:
“苏苏,可是恼我今日没有提前跟你说明大家都在,让你不自在了?”
原来他竟什么都知晓。
谢晚苏愈发气恼,心中像是窜上了一团火,烧得五脏六腑都疼,甩甩袖子只管往前走,丝毫不顾身后追赶她的萧珹澧。
她何止是怪他没有提前与她说明宴席情形,更是怪他自作主张,将她托付给萧珹安照料!
可恨她眼下又无法言明原委。
便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满腔怨气无处发泄,憋得心中难受至极。
见她不理她,萧珹澧心乱如麻,追着同她解释:
“苏苏,你听我解释,我是怕你不愿来,这才没有提前同你说。”
谢晚苏仍旧不理他,少年急得去拉她的手。
“苏苏,我错了,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谢晚苏被他攥住手,不得已停下步子,她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又回头去找其余几人的身影。
“你放开,被他们瞧见,像什么样子。”
好在太子几人被贪玩的明敏绊住脚步,还离得很远,并不曾注意到他们。
少年不敢再碰她,目光闪闪烁烁,低三下气地求她。
“苏苏,我真得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我保证下次不会再瞒着你任何事。”
谢晚苏也是第一次见萧珹澧求人的样子,平日里少年郎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何曾有过这样伏低做小求人的时候。
他眉眼因委屈微微低垂下来,眸子却依旧明亮如曜石一般,眼中蓄满了殷殷期盼,活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犬。
“苏苏,求求你……”
谢晚苏到底还是心软了,叹了口气道:
“我不是气你欺瞒我,是气你既有如此打算,便该提前告诉我,与我商量。”
若是提前与她商量,那眼下事情绝不至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