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房内骂声不断,火焰翻飞,弟子们惨叫连连,各式各样的灵力你来我往,上下乱飘,好一番鸡飞狗跳,终是把火又止在了那炉壁内。
待一切恢复如初,里边的药材也都成了黑炭。
寒阴峰的弟子都聚集在了丹房门外,又好奇又愤怒的四处张望,试图找出那搅起风云的罪魁祸首。
“到底是哪个杀才毁我的宝贝草药,看老子这次不剁了他。”
言须神姿僵硬,面带诧色的看向离尘峰上空的两朵紫云。听到这话,他呆呆的指向前方:“那边,去杀吧。”
“那边,看老子不……噫?那不是离尘峰吗?那两朵云是干嘛的?我怎么看着有点像劫云啊?霜墨师叔又升阶了?啊!干嘛打我?”
“你个笨蛋,”言须骂道:“看清楚那劫云的形状,那么小的两朵怎么可能是化神期的雷劫。”
“那是?我去……离尘峰的俩美人都结丹了?怎么可能!”
言须盯着远处,喃喃低语:“对啊,才三个月啊……”
离尘山巅,一阵阵强烈的气流如同排山倒海般快速向四周扩散,树木碎花乱叶被这股威压裹挟着不断砸在三人脸上。
蒋瑶只在话本里听说过渡劫,亲身经历,不开玩笑,真是头一次。
她惊恐地凝视着上方,身子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即使她以前再怎么随心率性,眼睁睁得看着那近在咫尺、粗暴可怖的天雷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朝着她的头顶袭来,她终究是无法完全镇定。
蒋瑶有史以来,极其不端的紧紧捂着耳朵,嘴唇一下子干裂发白,全身发抖,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随后想起什么,艰难的收回嗓音,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唇,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一滴一滴,顺着下巴流向白衣。纯白的布料霎时被晕染出一大朵艳丽的红梅,颜色亮丽,极其刺眼。
善从薇在旁边不断嘶哑呼喊,心疼的仿佛有人拿着短刃一下一下,凶狠的剜着她的五脏六腑。
雷劫愈发狂暴,结界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霜墨脸上竟是被树枝乱叶划出来的口子。他无暇顾及,心情焦灼,一直紧盯着蒋瑶,见状他运转全身的灵气,手掌猛地一推,把那结界补得严严实实,牢不可催。
“轰隆——”
两朵紫云愤怒的降下最后两道天雷,见那结界纹丝未动,连声音都未传到内里,只能偃旗息鼓,不甘的向远处散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天色放晴,狂风渐息,花草树叶缓缓落地,天空中的日光重新洒了下来。
霜墨随手一挥,结界顷刻间散去。蒋瑶心里一松,“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发软,就要倒地。
霜墨和善从薇脸色一变,全都急略而去。
终究是善从薇离的近些,一把把蒋瑶捞在怀里。
“瑶瑶?瑶瑶?”
霜墨迟了一步,抄起蒋瑶的手腕,努力平息慌乱的心跳,细细把脉。
片刻后,他彻底放心,从腰带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打开瓶盖,倒出一枚丹药,捏住蒋瑶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假装平静的塞了进去。
善从薇被这鲜红的一幕刺激的脑袋发疼,她强行忍受着。
待安顿好蒋瑶后,她突然一僵,一段久违的记忆乍然闯进她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