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书写中,我只爱一个人用自己的血写下的东西。用血书写吧:你将体验到血是真相。”抚摸着胸口的书籍脊背,樱流说出其中一段话。
那拱起的手背,几根修长的手指拂过书脊,像是一束盛开垂落的紫藤花,写意的美丽。
“……”
玛德完全找不到话题。
甚尔兀自懊恼,却听见樱流拉长声叫他。
“甚尔——甚尔——”
“干什么!”带着几分懊恼,甚尔语气掩盖似得凶起来。
樱流脑袋挪动下,听着《来自新世界》的,吹响的英国管音色苍凉,如泣如诉,就好像自己漂泊在外这份孤零零的心情。
然而,那也是如天空的云般变幻的、遥远的故乡,他已经无法回头,只要一回头,就会变成盐柱。现在只有身边躺着的禅院甚尔是真实的。
想起庭院里那颗尚未发芽的种子,樱流扫去内心尘埃般的情绪,明确地知道:自己要靠甚尔的爱意而活。
向下撇着的嘴角翘起来,樱流刻意黏糊地说道:“甚尔,给我做午餐嘛——”
甚尔没说话。他宁可躺着装死。
小少爷会那么多高贵的东西,做饭这种小事,干嘛找他。因为他只配做这种伺候人的事?
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的抵触,樱流没有继续吵嚷着撒娇。他两根纤长的手指在书脊前后迈步,像是人在走路,更像是在思考怎么办。
手指轻巧地跃起,如芭蕾舞者的一个大跳,降落在甚尔的胸口。甚尔的胸口宛如耸起的沙丘,大而柔软,手指一落脚,便如陷落到柔滑的沙子里,随着他胸膛的起伏而高高低低。
刚才的热意弄得他领口胸口的衣服有些汗,汗渍晕开胸膛前的衣服,愈发的深色,更细致地勾勒出他胸雄性勃然的模样,堪称完美的形状。
比起结实的腹肌,是一整块,却柔软得不可思议,汗带来的潮湿温热,让樱流的手指仿佛陷入热带雨林的泥沼般。樱流恶作剧心顿起,手指骤然按压底下起伏的胸膛。
“……唔!”
带有热意的呼吸紊乱地吹过手指。甚尔喉咙深处含糊地发出了一点声音,分不出是呐喊还是吞咽。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那两根修长的手指。
是禁止它们作乱,还是想要继续?
一切乱了分寸,如脱轨的列车。从没有阻止那两根手指在自己胸膛前作乱开始。但是,甚尔忽然疑心,这是从少年邀请自己一起躺在沙发上,或者是看到少年的脚。
所有的,混乱起来,宛如尚未分明时刻的黄昏。
不确定中,他的鼻息咻咻,温热的呼吸扑在那两根手指,缠绕着。樱流已经侧身支着头,笑看甚尔,嘴角含着一缕轻笑。
这是所有不确定的混乱中,甚尔感官唯一抓到的东西。他本能地侧脸对着他。
细长的绿眸,填满了此时嘴角含笑的樱流。雨洗青翠般鲜明深刻的眼神。
而樱流不慌不忙,微微侧脸,更加靠近甚尔。他们的唇离得不远,樱流说话的气息轻柔,仿佛一股子轻烟逸过去,贴着甚尔紧抿的嘴唇。
“给我做饭,是那么值得兴奋的事吗?”
他悄声说着,手指了按他起伏的胸口,不轻不重。
甚尔胸口燃起一线火,蔓延到整个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