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潮东接走了余藻。
第三次就是两个月前,他在某城市的会展中心见到出差的余藻。
会展中心条件简陋,有些小公司没有团餐,买的是展馆的盒饭,孟煦洲听到好多人说又贵又难吃。
余藻似乎和同事关系也一般,一个人站在边上吃,他脸上不见悲喜,却孤独异常。
他还是不合群,也还是不高兴。
孟煦洲不了解他,却因为那一份特别想要靠近他。多年前他错失良机,再见余藻已经是孟潮东的男朋友,这一次他不想错过了,想要一步到位。
余藻不知道身边的人谋划吞噬他的余生,他认真考虑了孟煦洲的提议。
情感上他渴望靠近对方,久违的心动和从前的遗憾。
理智上他又不想陷入没有结果的未来,怕自己的爱慕卷土重来,日久越深。
他和孟煦洲就像以前高中的学校。
一条马路泾渭分明,那边的世界很遥远,人也高傲。
孟潮东说话总是无意识流露出的傲慢,哪怕对方家里的产业在走下坡路,联姻也是为了挽回颓势。
他和余藻说:“小藻,我不想和你分手,但我要和一个适合我的人结婚。”
余藻不爱他都觉得可笑,这个人烂到家了,只有皮囊可取。
余藻漫长的暗恋宛如水中捞月,数年后月亮居然掉下来了。
他不说话,车内更安静了,这个时间不堵车,但路上有救护车开过,还有警车。
孟煦洲似乎也不着急余藻的回答,沉默地开车。
导航提示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余藻接到了合租室友的电话,“余藻你到家了吗?我们隔壁出事了,情侣动刀,我们住的房子都快成为案发现场了。”
余藻愣了,“什么?”
他工资可观,但开销很大。表弟表妹的部分生活费,舅妈生病的医药费等等。
如果没有孟潮东未婚妻的付费婚闹提议,或许余藻光垫医药费都要贷款了。
这些年他和孟潮东有名义上的情侣关系,对方表面出手大方,却从没有这方面的表示,余藻也不如孟潮东所愿有求于他。
他原本就打算等租期到了搬出合租的三居室,没想到今夜就发生了突变。
余藻的一句什么有些破音,孟煦洲问:“出什么事了?”
车都开进了小区,凌晨警车和救护车异常显眼,还有楼上的住户探头看发生了什么。余藻简单描述了几句,孟煦洲和他一起下车了。
余藻住在主卧,两个次卧分别是一对情侣,和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生。
情侣都被救护车带走了,地上还有斑斑血迹。那女生要去录笔录,走之前和余藻心有余悸地说:“希望人能抢救回来,真的吓死我了。”
她似乎和余藻还挺熟的,絮叨了一会才发现站在余藻身边的男人,抬眼看了看,哇了一声,“小余哥这就是你男朋友吗?终于见到了呀。”
余藻刚想说不是,没想到孟煦洲嗯了一声。
他也懒得解释了,女生走之前还夸了一句:“很帅啊,和你好般配的。”
余藻更不知道说什么了,余光瞥见孟煦洲揉了揉眉心,问:“你很困扰吗?”
他不知道对方是为了压下喜形于色,孟煦洲正要回答,余藻又不想听了,他给负责的人员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很快从里面拿了个小行李箱。
孟煦洲一直在外面等他,外面警车开走,还有穿着睡衣下来看热闹的没散。
男人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碍于他一看不好搭话的面孔,也没人上前。
看余藻拎着行李包,孟煦洲上前很自然地接过,问:“这里不能住,那你打算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