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闹钟响时,伊莎贝又是从哭泣中醒来。
这次梦回医院里给已经走了的父亲穿寿衣。姐姐在背后撑起父亲的上身,可自己却怎么无法把他的胳膊套进那个袖子。父亲的肢体在渐渐变硬,手失去活人的光彩,变成一种泛绿的灰色。
她的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旁边的长辈却厉声道:不要哭!眼泪不能滴在你爸爸身上。她拼命吸鼻子,吞咽。手抖得不能自已。
还好闹钟响了。
也许是昨晚喝酒太多,才不慎走入了黑甜乡最深处。
她抹抹含满泪水的眼睛,心里默念一遍“爸爸”没出声却听见浓重的哭腔。
父亲是家里最宠她的人,从小连一下都没打过。
坐起来给自己五分钟时间收拾梦的残局。
又是一天,举目无亲、踽踽独行的日子。
抓起手机分散情绪,有一条贾斯汀的未读信息,是昨晚发来的:注意安全,晚安。
她才恍惚想起昨晚的事。
很多情节已如隔世般记不清楚,唯一确信的是自己最终没有和贾斯汀接吻。因为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费了很多力才办到。
但现在显然没有心情重温昨晚一对男女间的逸事,就让它和悲伤一起,被朝阳驱散吧。
起床洗漱,画皮穿甲,准备今天的战斗。
还好有工作,让人无暇乱想。
这天是她负责的一个项目的重要ilestone里程碑事件,比如讲解方案、出结果的那些时候,她和瑞塔都在会议室里绑了大半天。和弗里拉仍然不对付,凯特也还是那副样子,自己手下明显有几个人乌合之众,boardetg的计划还压在身上,这些都让她无暇温存。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发现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信封。信封拿在手里很有质感,纸质是象牙白色,上面压着银色的暗纹。正面写着wishyouarrychristas没有落款。伊莎贝把它翻过来,信封盖乖巧地插在盖槽里,安安静静地替送信人把守秘密。
圣诞节马上到了,是公司发给员工的节日小礼物吧?不过,这质感不像啊。
翻开信封盖,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照片背景是雪夜华灯初上的街边,橙黄色的灯光将一团团雪花晕染的毛茸茸的。照片中间站着一个长发女生,正满脸笑意、充满期待地看着一个卖糖炒板栗的小摊。照片上的人是她自己,是昨天她买糖炒板栗的时候拍的,所以她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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