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这么赢的。一招一式,都跟师父说的分毫不差。”
这句话犹如层层叠叠的海浪一般,凶猛地撞击着谭如许的心。
噔——
谭如许心神不宁,手中长枪滑落在地。
秋玉疏的青竹堪堪碰到她修长的脖颈上。
青竹粗粝而冰凉的质感贴在她脖间的肌肤上,犹如一把钝刀,在一点点切割她的自信。
秋玉疏将手松开,青竹掉落在地,啪地一声,碎成无数片裂块。
“你……什么时候……学的?”谭如许艰难地发问,内心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她是不是用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禁术?
是不是其实从小就学长枪?
不然……不然……怎么可能……
“前日你与人比试时,我看了。”秋玉疏耸了耸肩,“谁都可以看,我可没破坏规矩。”
怎么可能?
谭如许想要尖叫,大声反驳。
怎么可能有人只是看一场比试,就能反推这人会的所有招式?还能看出其习惯,然后模拟出下一场的真实情况?
但她张了张嘴,终究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秋玉疏陪她耗了好一会儿,开始没耐心了。
“秋小道友,可别乱说大话。”白无生不知何时出现了,“你莫不是真的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
他走到谭如许的身后,抬起手,为她眉心注入一道清心咒,抚平她体内乱窜狂涌的灵力,以免走火入魔。
谭如许积郁的那口气往上顶,化作一口血水,猛地吐出来。
谭如烈一脸担心,立刻跑上去扶住谭如许:“阿姐!你没事吧!”
秋玉疏瞥了白无生一眼,看见他的白发,登时觉得更烦躁了,“爱信不信。”
一场小小的比试而已,哪里配让她绞尽脑汁地去找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
“喂!你们这些人!怎么输不起啊!”锦一把散落在地上的宣传纸给捡起来,重新摞好,抱在怀里,愤愤不平道,“我们掌门娘娘就是这般厉害,能呼风唤雨,都是我亲眼……唔呜……”
卫天曜一把捂住锦一的嘴,将她拉到一边。锦一脖子上的银铃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咦?”白无生看了一眼锦一,突然一脸意味深长,“真元派,是南疆的吧?”
不知说者是有意还是无意,不少听者则开始浮想联翩。
“南疆,不就是玲珑寨的老巢吗?同在一片土地上的门派,能是什么好人?”
“是啊,说不定这真元派也会蛊术之类的,用在那谭道友的身上。”
“有道理,不然也太匪夷所思了。我反正是不相信,只看一场比试,就能还原出整个谭家十八枪的招式。”
秋玉疏被气笑了。
她抬起手,随手指了一个声音大的人:“来,你过来,练两招,看我能不能完整还原你的剑术。”
那人干笑两声:“对不住,我这会肚子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