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明明知道她的艰难和委屈,却说什么这是她该有的命数,并不出手相助,只作壁上观。
他虽然没有参与最后弑魔大阵的落成,但也没有为她说一句话。
秋玉疏不知这人的底细,只是直觉深不可测,并不打算跟他建立什么友好关系。
“不急,请坐。”昆仑君指了指蒲团。
越明初乖巧地坐下。
秋玉疏觉得他太磨叽,有些不耐烦,“有话快说”差点脱口而出。
越明初抬眸,伸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
秋玉疏把话咽了回去,一掀眼帘,撩袍坐下。
昆仑君注意到她身上的鲛绡,笑道:“这衣裳不错,只是,打起来,不大方便。”
秋玉疏瞥了他一眼:“不打不就行了么?”
昆仑君手指一动,两盏茶稳稳浮起,分别送往秋玉疏和越明初跟前。
同时,他焉不详,话里有话道:“命中必经的劫难,那可由不得你。”
秋玉疏的眸色不易察觉地一变,一丝难以言说的不良预感在心间抽丝发芽。
她接下茶杯,却没喝,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外壁。
难不成,卫天曜送万化丹的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
越明初听注意到秋玉疏的脸色变化,伸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腕,用眼神示意“我在呢。”
昆仑君轻轻咳嗽一声,对越明初笑道:“越小道友,你被辟天枪选中,成为下一任枪圣,指日可待。”
越明初一脸波澜不惊,拱了拱手,回答十分简短:“多谢昆仑君。”
他语气平常,情绪毫无波动,还不如秋玉疏表扬他做的饭好吃来得开心。
一丝诧异在昆仑君的眼中一闪而过。
他放下茶杯,提点道:“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吗?”
越明初摇头,礼貌道:“还请昆仑君明示。”
昆仑君那双苍老但锐利的眼眸凝视着越明初,声音不大,却雄浑有力:“辟天枪,乃盘古上神用来开天辟地的神器之一。此枪择主,其主不仅是枪圣,还意味着,得了飞升成天道的机缘。”
天道?
秋玉疏一愣。
难怪,迄今为止,修真界就只出过一位枪圣。
天道近乎神明,可不能动不动就换。
听见自己有飞升成为天道的可能,越明初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彬彬有礼道:“得此机缘,感念在心,弟子一定勤加修炼。”
秋玉疏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她试探着问昆仑君:“天道,能改命吗?”
昆仑君给自己新斟了一盏热茶,低头轻吹浮在水面的茶叶,灰白的须发微微抖动。
他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将茶盏放回案几上,这才慢条斯理地回答已经不耐烦的秋玉疏:“一般来说,是不能的。”
“不能?”秋玉疏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