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一为秋太易把脉后,都纷纷摇头,脸含悲戚之色。
汪一鸣轻推了一把发愣的越枝枝,示意她去看看。在这些医修之中,属她的医术最高。
越枝枝抬头看了几眼山崖上被大雨冲刷得模糊的身影,心不在焉地从袖中拿出银丝线,为秋太易查探经脉。
她大脑一片混沌,只是不断地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思索得太过投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手中的银丝线一瞬间就变黑了。魔息沿着银丝线蔓延而上,直至触碰到她的指尖,越枝枝才反应过来,将银丝线收起。
汪一鸣皱眉,声音穿过雨幕,变得遥远而模糊:“如何?”
越枝枝收敛心神,缓缓道:“秋宗主他一息尚在,命是能保住。”
闻言,许多人松了一口气。
汪一鸣见越枝枝欲言又止,便皱眉催促:“说完!”
越枝枝眼里露出一丝绝望,喃喃道:“元神破散,金丹震碎,道途已断。”
说完,眼泪从她眼眶里滚滚而落,和脸上的雨滴混在一起,辨别不清。
汪一鸣听了,瞳孔放大,结结巴巴道:“这……真的是秋师妹干的?怎……怎么会?”
归墟宗的医修们将秋太易抬走,魏时阙袖袍一挥,声音穿透大雨,清清楚楚地在每个人耳边响起:“秋玉疏背叛师门,手刃其生父,我紫微宫与归墟宗百年交好,定为秋宗主报此仇!”
“我儿与秋玉疏的婚约,就此作废!”
“紫微宫弟子听令,即刻起,捉拿入魔者秋玉疏,生死不论!”
“是!”在场所有的紫微宫弟子拱手应下,纷纷提剑,往秋玉疏所在的凉亭冲去。
另一旁,越明初听了,心急如焚,“不是,你们等一等!这其中定有隐情!”
他被两个化神后期的大能拦住,无法挣脱,眼睁睁地看着密密麻麻的紫微宫修士向凉亭攀爬去,心一横,召出辟天枪,横握在手,对谭悟生和白无生道:“师父,小师叔,你们一定要信我,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让我前去找她问问清楚,好不好?”
谭悟生没答话,眉头紧拧,看越明初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失望的神色。
白无生则冷笑一声:“误会?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误会,能让她弑父?”
越明初完全丧失了向来从容淡定的表情,急切道:“师父,师叔,我会找她问清楚的,你们相信我,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她不可能……”
“荒唐!”白无生打断越明初,手腕一转,将枪尖对准他,“你若是执意与魔修为伍,那我就替大化门清理门户!”
“无生,别乱来。”谭悟生叫住白无生。
越明初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一丝稻草,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谭悟生,“师父,我……”
谭悟生没有搭理他,提高音量,对大化门弟子们下令:“大化门听令,捉拿魔修义不容辞,速速前去!”
说完,谭悟生指向山崖,对越明初道:“你自己睁大眼看看。”
越明初顺着谭悟生指的方向看去,瞳孔微微放大。
穿过水帘一般的雨幕,他看见雪顶花顺着山崖、被大雨裹挟着下落,跌入泥土里,瞬间变为一滩污泥。
而秋玉疏的衣角一闪,整个人消失了。
谭悟生叹息:“你真心错付,还要再错下去吗?”
越明初面色苍白,握枪的指关节微微泛白,手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