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实话!”奶盖有点急了,孩子的感情从来都是真挚又热忱的,他接着说,“作为英国男人,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喜欢就是喜欢,需要什么解释!”
成年人的避而不谈,是这个年纪的幼小的盖勒特无法理解的。他不知道那个夏天的两个月在邓布利多的回忆中有多么地瑰丽,多么地色彩鲜明,自然也不知道邓布利多在厄里斯魔镜前,靠着那些依稀的回忆,那个曾经痴迷的人,撑过了多少辗转难眠的夜晚。
人不能靠幻想度日,说出这句话的人,偏偏是曾经醉得最深的人。
九岁的盖勒特只知道,依照自己的天性,去肆无忌惮地爱,去大胆地表白。
见对面的人依旧无动于衷,金发小崽子觉得对方显然是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于是他觉得自尊很受伤,把叉子往盘子里一扔,然后转过头去,用实际行动表达拒绝继续进餐的想法,一副我受委屈了,你就得快来哄我的表情。
邓布利多教授感到无奈,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假想,是不是自己那个糟心的前男友,这些年也是压着怒火,在欧洲到处搞破坏,就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
如果真是,那就太幼稚了。
“盖尔,把叉子拿起来。不能因为任性就不顾别人的感受,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
1891年,戈德里克山谷。
格林德沃非常怀疑,自己的小爱人是不是有媚娃血统,就带着这么仿佛未□□的花朵一般纯美的小脸蛋儿,双腿坐在他腿上一直晃悠着,好像在挑逗自己去抓住。
老魔杖王的眼神阴翳了起来,他在尽力控制自己去抚摸邓布利多的欲望——小东西的身子是那么柔软,但是他却怕轻易的触碰会弄坏对方。这种考验,简直比被魔法部的傲罗摄神取念还煎熬一万倍。
“我父母都是巫师。我们的家庭血脉算得上比较纯,但是,自从妹妹出生后,体弱多病容易哭的她就越来越需要关爱和照顾了,我想我什么都帮不上忙,不算一个好哥哥。”阿不思自顾自地看着空气发呆。
“你做得很不错了,孩子。不用对自己那么严苛。”
“或许吧。”
邓布利多似乎很快习惯了被格林德沃抱着时感受到的温度,他换了一个姿势,更惬意地靠在了对方怀里。小崽子的呼吸微微地撩拂在格林德沃脸上,又暖,又懒洋洋的。
像是一只粘人的小猫。
格林德沃耐心地听着小东西一点一点对他吐露心事,因为他了解自己的爱人,对方是个会把所有温柔和情绪都埋在心底的人,如果阿不思愿意告诉他关于自己的想法和看法,那差不多就表示,他真的是被对方装进心里的一个人。
现在他不用干别的任何事,只需要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他和这个小崽子关系自然会越来越近。
无关这个世界,他们本可以爱得旁若无人。
尘封的记忆里,某个遥远的夏天,大树树荫下,他也曾和十八岁的邓布利多倚靠在一起,两个天才少年的呼吸交融到一处,没人可以把他们分开。
…………除了他们自己。
对方大概也想过,抛下整个世界去追随他,因为格林德沃从来不怀疑邓布利多对他爱,直到决斗场上两人远远的看到对方,代表年少时纯粹爱意的血盟破碎的前一刻,老魔王都不曾轻信邓布利多对他的背叛。
他不信任任何人,除非是亲眼所见。
在两人强大的魔力渐渐凝聚在魔杖杖尖,锋芒毕露的那一刻,格林德沃终于从邓布利多的眼神流动的罅隙间,找到了他想要的情绪——那个十八岁的少年在暴雨之夜无法抛下弟弟妹妹和他一起离开山谷,在1945年的决斗上,同样无法抛下那群信任白巫师的人们,站到他的那一边。
邓布利多何尝不痛苦,邓布利多何尝不爱他,世界上最伟大的白巫师,同样也是个会卑微地爱着别人的普通人。
其实,格林德沃不是不知道,自己当年的落荒而逃留给了邓布利多怎样可怕的毁灭和打击,他留下了一地荒芜和碎片,留下了那个可怜的红发少年,终其一生被囚禁在痛苦和愧疚的枷锁中。
如果可以,他想要弥补遗憾。
他想在他们爱火的灰烬里,寻找若有似无的余温。
“以前打雷的时候我晚上都会害怕,会吓得睡不着——可是我是哥哥,想到了这点,我就没为了这点小事去打扰父母了。”邓布利多的蓝色眼瞳干净又透明,他在认真地和身侧的中年男人讲这件事。
“哦……”格林德沃漫不经心地回道。
“所以。盖勒特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奶邓最后怯生生地开口了。
“说吧。”
这是他几十年前就捧在心尖上的人,他可以为了对方做任何事。
“格林德沃先生,我可以和你睡觉吗?”邓布利多的脸微微泛红,他觉得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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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邓:撩人而不自知。
奶盖:撩人小天才,说话一套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