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得在人最脆弱,亦或是刚刚得到“解脱”的时候趁虚而入,让这个圣人放过他自己。
格林德沃能感受到白巫师内心的挣扎与矛盾,但是人就有欲望,更何况对方若是想要挣脱开自己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无杖魔法就行了——这个白巫师,绝不会那么轻易地从自己的诱惑的深沼里脱离出去。
只要掌握好关窍,神明和魔鬼同样贪欢。
“…………盖勒特,你太年轻了。如果,有些爱是如同禁忌一般,会带来苦难的呢?”
“您知道吗,我讨厌命运这个词。命运如果让我们都爱而不得,那我偏要和您立下最深的羁绊。”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如果悲剧是,即使一切都好,所有人都是好人,他们也注定不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呢。
一个是内心不懂爱的天生的暴君。
一个是悲天悯人的圣人。
“您就当做了一场梦,在教堂里,每个赎过罪的人都有权利做梦。”
最后一丝暮色沉到了远处的山谷里。
——中间去微博(同名貓说有光)上看叭,有双向宠爱的专栏哒(????)——
两人依偎在一处到第二天上午才悠悠醒过来,麻瓜牧师敲了几次门没人回应,干脆把早饭放在门口的凳子上。
”起来了。”中年教授把黑衬衫扔到了格林德沃光滑的背上,衣服顺着少年的肩膀和腰滑下去。
睡眼惺忪的金发少年半撑起身子,他一下抱住了邓布利多教授,用头蹭着对方的软腰表达还想再在床上躺会儿的意愿——晚上无法无天,早上一起来就立刻冲着自己的爱人撒娇,这是年下让人无法言说的一面。
“起床!吃饭。”
红发巫师觉又气又好笑。他还想着怎么用衬衫和长衣遮掩昨晚身上留下的痕迹,还好冬天快来了,否则要是在夏天穿很多掩人耳目非得热出痱子不可。
这孩子真是从小到大没有一天不麻烦的。
“陪我……别离开。”
后者突然说。
金发少年终究是把半边脸颊都蹭到了白巫师的怀抱里,温暖熟悉的触感让他重新找回了一些困意,他沉浸在和邓布利多教授的缱绻温柔里,褐色的睫毛微微阖上——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获得了某种平静与安稳,并且短暂地做了个梦。
但不是什么好梦。
噩梦来自于前几日他的圣徒属下用猫头鹰派来的一封信,说是有特别重要的大事和他商量。
“前几个月我在巫师的黑市里获得了一个宝物——厄里斯水晶。这个是个霍格沃兹里那面厄里斯魔镜相同的的材质,确切的说,是魔镜打造完整后剩下的一部分材料。”
“文达,你让我千里迢迢地来欣赏你买的宝物?”
金发少年还小的时候会仰着头奶声奶气地叫她文达姐姐,想到这里女圣徒罗齐尔都禁不住有些怀念,主人还是小时候更可爱些。
她耐心地继续说:“厄里斯水晶是很神奇的东西,它可以映射出人内心最深刻的渴望,但它还有一个用途不为人知,就是能作为影射过去和未来的媒介。”
“哦。”后者心不在焉。
直到盖勒特通过幽暗的后门,到达别墅中最深处的那个房间,他跨过门槛,路过早已在等待着他的几个侍卫一般忠心的巫粹党们——然后,他终于看到了在房间尽头竖着的那块巨大的棱形晶状物。
厄里斯水晶里面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沉默不语,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在窗帘遮蔽的阴影中,那双闪烁着的异色光芒的瞳孔邪气凛然,又似于无形中带着某种让人内心颤栗的威严,让所有巫师都想臣服于他。
好像某种宗教仪式,所有人早已等候多时,只为了他一人。
多么诡异的氛围啊,好像似曾相识,又恍若隔世。水晶中的那个中年男巫宛如欧洲中世纪某个上流社会的大人物,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戎装,神情里都是独属于上位者的傲慢。>r>
金发少年感受到一种很不舒服同时又有些违和的熟悉感。最终他先开口问,“你是什么玩意儿?幽灵吗。”
【真有趣。】对面半晌后才回了一句。
金发青年更暴躁了,我问你你是什么,你给我回答真有趣,这个人是不是真的神经有病?
对面依旧一言不发,那样冰冷的、睥睨众生的姿态,让人感受到了无形的压迫。
“把这块破水晶砸了!”
青年黑巫师怒了,他转头指着对方恶狠狠地说。
几个巫粹党吓得直接跪下来了,嘴里说着主人不可以、主人饶命啊之类的话,他从未见过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巫粹党们害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