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你,孩子,我爱你。”
好像用尽了他半个世纪的勇气,以及丢得不知道去哪里的黑魔王的尊严。
天边最后一丝深沉艳丽的彩霞逐渐消散了,所有景色都融入一片苍凉之中。微风吹过的时候,小邓布利多在他的臂弯里,已经睡着了。
小孩长大过程中最棘手,最令人烦恼的事情是什么?莫过于他们对长辈越来越强硬的态度,逐渐叛逆的性格,以及各种乖张、又捉摸不透的行为。
但这些放在小盖勒特身上,那简直都是鸡毛蒜皮的小问题。
其实这些年,邓布利多收到过很多关于抚养权归属的请求书信,那些猫头鹰送来的羊皮纸上无一例外地刻上了属于巫粹党的死圣标志,那些魔法家族的背景一个比一个恐怖,甚至有个德国贵族还是那个地方非常有影响力的黑巫师。
这些信通通喂给了壁炉里的火堆。
中年教授不确定小盖尔是否也收到了同样的信件,甚至是明码标价的蛊惑,他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那些圣徒的动作。
不过盖勒特每天早上都喜欢翻窗来他的教师寝室,非常殷切地给他早安吻,晚上也是,似乎在提醒他,除了你的身边我哪儿也不去。
随着小盖尔慢慢长大,霍格沃兹也里正在悄然发生一些变化。或许是黑市的际遇给了这个小混账灵感,他开始不再满足于逃课、捣乱、打架,这老三样了,而是把目光放到了更加宏大和长远的目标上去。
比如说偷厨房的酒,顺手把空酒瓶摆成了死圣的形状——非常中二的一种作风,但是很格林德沃。
“这次更加,嗯,有组织有预谋,”米勒娃非常有知识分子格调地推了一把眼镜,“所以,咱们格兰芬多又得扣多少分?”
“这是什么变化,单人犯案变成多人协同犯案了对吗?”白巫师感到心力憔悴。
真是一群恐怖分子,皮皮鬼见了都要敬畏三分跪下拜师的程度。
就算是魁地奇比赛,也有人喜欢与众不同。
“干掉对手!格兰芬多永垂不朽!!”
“大杀四方!把他们打得片甲不留!”
飞行课教授霍琦夫人,吓得脸色都变了,“不要喊了,这口号不对!”
明明是友谊赛啊。
整得好像气势汹汹打群架,每个人都好像头杀红了眼的野蛮凶兽,憋足了劲儿给对面的斯莱特林一人来一个阿瓦达一样,真是,让人感觉无法无天,这氛围简直和德姆特朗都不相上下了。
但不重要,因为小魔王就喜欢这样。
于是各个学院的级长成为了名存实亡的代表,他们背地里的权力远远不如那个天才金发少年。
更有甚者,学生们甚至因为晚餐削减了奶酪而发动了一次集体逃课,参与者的范围经过彻查,得出已经发展到了四个学院的小巫师均有参加,也不知道听了什么煽动性的话连扣分都不管了。
上课都变得有领域有规划起来。
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就算是混课也泾渭分明,不知道谁立下的奇怪的规则,可能是为了避免有些不必要的麻烦。
邓布利多教授还发觉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那就是不论发生什么,他只要能擒贼先擒王,一切都变得顺利了许多——
于是乎白巫师每每需要在嘈杂的学生们旁边宣布事情的时候,都会先把小盖尔从人群中抱出来,效果立竿见影,孩子们立刻就非常安静了,好像在方圆十里内都安上了麻瓜的消音器一样。
“是这样,”邓布利多保持着把金发男孩捉在手上的动作,像例行公事那般说,“最近魔法世界不太安定,大家假期回去后尽量呆在家里,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好!”
“好的教授。”
“没问题。”
小盖尔一脸懵。
我是你的随身挂件吗邓布利多教授。
对此其他人都赞不绝口,并在茶余饭后也会这样议论,“阿不思带孩子真有一套。”
那是,那是,连小盖尔这种娃都能带大的存在必定有着丰富的经验。
小盖尔十四岁的时候,课堂里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了,除非是邓布利多教授的课他才会每次都准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