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待护卫远去,容辞站在夜幕中若有所思。
梁家老夫人死?得蹊跷,且这时候娴妃和灵央公主出宫奔丧实在可疑。若单娴妃奔丧倒还说得过去,可灵央公主是皇家子嗣,何须去一个臣子家中奔丧?
倒不是惧怕她什么,一个公主翻不出什么浪花。
他担忧的,自始至终是远在南边的罗家军。
罗家手握二十万兵马,作战勇猛,且忠于明惠帝。当年明惠帝还是皇子时,罗家就是他的拥护者,这么多年,明惠帝迟迟不启用这颗棋子,便?也?是等最后的较量。
。
“什么?玉敏郡主与护院私奔了??”
翌日,明惠帝醒来,被这个消息气得眼前一黑。
玉敏郡主不仅跟个护院私奔,还当即纵火,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那灵央公主呢?”他问。
张德芹道:“灵央公主已顺利出城,只?不过,玉敏郡主这事闹得大,兴许容世子那边已经注意到了?。”
明惠帝闭了?闭眼?。
张德芹忙安抚道:“所幸灵央公主身边跟着的都是忠心?耿耿的死?士,想来一定会将公主安全送到南边。”
“只?不过眼?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前玉敏郡主名声就。。。。。。”毕竟是皇家郡主,张德芹也?不好?说得露骨,委婉道:“如今又闹出这么件事,一大早俪阳长公主就去梁家讨说法,听说闹得不可开交。”
俪阳长公主听闻女儿跟个护院私奔,先是一惊,后又听说这半个月来女儿被梁家人关在柴房,宛若牲口对待,她气得血冲脑顶。
这口怨气,三分为的是疼爱女?儿?,七分为的是梁家拿她俪阳长公主的脸踩在脚下。
不就是一个妃子的娘家?再得宠也只是个臣子,而她是身份尊贵的公主。梁家此举,实?在欺人太甚!
是以,一大早,俪阳长公主带着侍卫气势汹汹地去梁家讨说法。
俪阳长公主惯来是个横的,既然女?儿?的名声早就没了?,那她怎么说也要拉梁家下水。
她让玉敏郡主的婢女在灵堂上当众将梁俊淮的丑事说出来,前?来吊唁的宾客听得脸色精彩纷呈。
这些人离开梁家后,又悄悄将此事传了出去。
因此,才不过一个上?午,梁俊淮睡遍屋内丫鬟,还染指玉敏郡主的婢女,甚至房中常备那些青楼下作的药助兴。而梁夫人溺爱儿子,不仅不阻止还放纵其寻欢作乐。
梁家家风,实在是骇人听闻!
渐渐地,又有人扒出早在梁家跟东平侯府定亲前?,梁俊淮就有了?个庶子,且养在兄长膝下。梁家瞒着东平侯府跟清清白白的姑娘定亲,实?在厚颜无耻。
这些事传出来,竟是比玉敏郡主跟护院私奔还热闹。连宫里的娴妃都不得脸,被宫妃们好?生嘲笑了?一番。
“这般人家出来的女子能有什么好?的?”
“家风不过尔尔,物以类聚!伤风败俗!”
娴妃听了?,气得砸了?好?几个茶盏。但她比俪阳长公主有眼色,自知这种事不能?去烦皇上?,所以硬生生咽下。
倒是俪阳长公主,下午就嘶声力竭地入宫,求她的皇兄做主。
明惠帝躺在榻上,虽闭着眼?,可面色无比难看。
烦不胜烦后,直接开口训斥:“俪阳,玉敏得今日之果,与你脱不开干系,你回去好?生反省吧。”
俪阳长公主一惊,回想自己在南陵做过的那些事,心?虚。此时见向来宠爱她的皇兄对她态度冷漠,更是心?灰意凉,当即赌气出了宫。
可她没想到,眼?看这桩闹剧风波即将平息时,一桩风流艳闻又开始在京城传开来。
这一回是关于俪阳长公主的。
这可是身份尊贵的皇家公主,这类人的丑闻谈论起来,百姓们个个激动。
俪阳在南陵的事也不知被谁人抖落出来,说她在宋家张扬跋扈,还私下养面首,那些面首个个白嫩俊俏,吹拉弹唱各种花样都使得。东窗事发?后,俪阳长公主在南陵没脸待下去了才回京城。
原本以为是个金枝玉叶的人物,没想到是个**不堪的**妇。
这些日,先有玉敏郡主私奔,后有娴妃胞弟梁俊淮荒**,现在又来了个俪阳长公主的丑闻。仿佛掀开皇家盖在外面风光华丽的布,露出了?里?头肮脏鄙陋的面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