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施翩笑得没了力气,呆瓜惊恐地挤在角落里,脖子连脑袋埋入边上的大鹅的毛茸茸的脖子里。
她嘲笑它:“就这么点胆子,不理我时不是很嚣张吗?”
呆瓜不理她,继续埋着脑袋。
施翩累了,随手脱下去田里穿的靴子,露出两只白生生的小腿,袜子上也沾了泥,她一起脱了,光着脚丫碰了碰池塘里的水,凉滋滋的,很舒服。
正逢夕阳西下,金黄的余晖笼罩农场。
风和时间都变得静谧,施翩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深深地吸了口气,这里的日子好舒服,她也想住在农场里。
有点想念她自己的庄园,还有她母亲姜萱女士。
正怀念着,她忽而听到几声难听的叫声。
呆瓜在骂她?
施翩半支起身,往池塘看去,这一眼让她睁大了双眼,呆瓜的保护鹅正气势汹汹地朝她游来,一副要找她算账的模样。
大鹅的战斗力是极强的,许多视频证明了这一点。
正想着,大鹅怪叫一声,上了岸。
施翩咽了咽口水,她再看自己弱小的模样,尖叫一声,飞快地爬起身,一边叫陈叔叔,一边往回跑。
农场宽阔,这一路好远。
施翩不敢回头看,铆足了劲往前跑,正跑着,一头撞到坚实的胸膛上,她呆呆地抬头,看见一张冷淡的脸。
她像是见到救星,大喊:“陈寒丘!救命!”
说着,整个人跳起来,连抱带爬地扒住他。
陈寒丘:“……”
陈寒丘瞥了眼不远处嚣张的大鹅,喊了个名字,不一会儿,那只牧羊犬跑出来,看了看现场状况,朝着大鹅跑去,一狗一鹅对峙一番,很快,大鹅被赶回了池塘。
黄昏的光笼罩,女孩子紧紧闭着眼。
她雪白的脸上沾着几抹泥灰,手脚并用地扒着他,两条腿挂在他的腰上,恨不得把头也埋进来。
女孩子的味道很香,她没用香水。
身上是淡淡的橘子味道。
陈寒丘微微侧开脸,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轻声道:“没事了,它被赶跑了……别怕。”
最后两个字干涩又小心。
施翩闭着眼呜呜叫:“先回家!”
她要躲到小屋里去,她连鞋子都没有,怎么可能跑得过大鹅。
陈寒丘微顿,垂在身边的手动了动,虚握成拳,半搂住她的腰,用力支撑住她的力道,抬步往屋里走。
陈兴远闻声出来,一脸着急,看到眼前的场景,愣了一下,他儿子为什么抱着人家女孩子?
他又看自己身上的围裙,回屋里去了。
陈寒丘淡定地把施翩抱回小屋,把她放在躺椅上,去拿了拖鞋过
来,低声道:“到家了。”
他的嗓音微哑,比平时略显低沉。
施翩试探着睁开眼,果然看到了熟悉的小屋。
她惊魂未定地抱住自己,缓了一会儿,看见陈寒丘,动了动脚趾,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太丢脸了呜呜呜。
施翩轻咳一声,问:“你怎么过来了?明天不上班啊?”
陈寒丘移开视线,转身去倒了杯水,回来递给她,淡声道:“春溪住的不远,就在隔壁镇,明天顺道去了,不用特地再来。”
施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