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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第3页）

他扬长而去，留下哈莉望着破镜子，感觉自己比金妮这辈子任何时候感受到的都要难受。

哈莉没有去吃晚饭，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她刚刚给金妮、赫敏和罗恩说完她的遭遇，其实似乎没什么必要，消息已不胫而走。哭泣的桃金娘显然在城堡里的每个盥洗室都冒出来讲过这个故事；潘西·帕金森已经去校医院看过马尔福，立刻到处说哈莉的坏话；斯内普对教授宣扬了此事。哈莉被叫出公共休息室，在麦格教授跟前煎熬过了极其难堪的十五分钟。麦格说她就擅闯男盥洗室和袭击同学致伤这两条，没被开除已经很幸运了，并说她完全支持斯内普作出的处分每星期六关禁闭，直到学期结束。

“我早跟你说过那个什么王子有问题，”赫敏说，显然还是忍不住，“我说对了吧？”

“跟他没关系。”哈莉固执地说。

即使赫敏不在这时唠唠叨叨地给她上课，她也已经够受了。听说她星期六不能参加比赛，格兰芬多球员脸上的表情是对哈莉最可怕的惩罚。她能感到金妮和罗恩的目光在盯着她，但她不敢去面对，不想看到失望或愤怒。她刚刚告诉她，星期六由她当找球手，迪安回来顶替她当追球手。如果他们赢了，也许金妮和迪安会在赛后的兴奋中重归于好……

“哈莉，”赫敏说，“你怎么还护着那本书呢，那个魔咒――”

“你能不能别再唠叨那本书了？”哈莉没好气地说，“王子只是把它抄在那儿！并没有建议别人使用！说不定，他只是记录了一个别人对他用过的咒语！”

“我不信。你其实是在为你做的事辩护――”

“我不是在为我做的事辩护！”哈莉马上说，“我希望没有做，不只是因为要关那么多次禁闭。你知道我不会去用那样的魔咒，哪怕是对马尔福。但你不能怪王子，他又没写‘这个真不错，试试吧’――他只是自己作了个记录，对吧，不是给别人……”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赫敏说，“你还要回去――”

“拿那本书？没错，我会的。”哈莉坚决地说，“听我说，没有王子我就不会赢到福灵剂，也不会知道怎么解金妮的毒，也不会――”

“――得到你不配得‘魔药公主’的美名。”赫敏尖刻地说。

“行了，赫敏！”罗恩说，哈莉又是惊讶、又是感激地抬起头来，“听起来马尔福是想用一个不可饶恕咒，你应该庆幸哈莉有好的招数对付他！”

“我当然很庆幸哈莉没有中咒！”赫敏说，显然是被刺痛了，“但你不能说那个神锋无影咒好吧，罗恩。看它把哈莉害到了什么田地！想到你们比赛的前景，我本来以为――”

“哦，别开始假装你懂魁地奇，”罗恩抢白道，“那只会自找尴尬。”

哈莉和金妮目瞪口呆向来关系很好的赫敏和罗恩现在都抱着胳膊坐在那里，眼睛瞪着相反的方向。金妮不安地看看哈莉，然后随手抓起一本书，躲到书后面去了。

哈莉的好心情没有保持多久，第二天她要忍受斯莱特林学生的奚落，更不用提格兰芬多学生的怒气，因为他们的队长（哈莉在安吉丽娜毕业后成为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队长）闯了祸被禁止参加本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到了星期六上午，不管她对赫敏会怎么说，哈莉内心甘愿用世上所有的福灵剂来换取跟罗恩、金妮他们一同走向魁地奇球场。这种惩罚简直是无法忍受的离开那一群群戴着玫瑰花结和帽子、挥着旗子和围巾拥进阳光中的同学，独自走下石阶，进入地下教室，一直走到远处的喧闹声也听不见了。她知道自己在这里听不到一句解说、一声喝彩或叹息。

“啊，波特。”哈莉敲门走进那间熟悉而讨厌的办公室时，斯内普说。他虽然已经到楼上教课，却还没有腾出这个房间。屋里还是那么昏暗，沿墙的架子上还摆着许多魔药罐，罐里浮着各种令人恶心的东西。不祥的是，一张显然是给哈莉坐的桌子上堆着许多结了蛛网的盒子，散发着一种枯燥、艰苦而毫无意义的工作所特有的气氛。

“费尔奇先生想找人清理这些旧档案，”斯内普轻声说，“是霍格沃茨犯错的人及其惩罚的记录。在墨水变淡或是卡片被老鼠破坏的地方，我们希望你把不清楚的字迹誊写清楚，并按字母顺序排列，放回盒子里。不许使用魔法。”

“是，教授。”哈莉说，尽量在话语中加入深深的蔑视。

“我想你可以开始了，”斯内普嘴角浮现出恶意的微笑，“在1012到1056号盒子里，你会看到一些熟悉的名字，这会增加工作的乐趣。这儿，你看……”

他夸张地扬手从顶上的一个盒子里抽出一张卡片，念道“‘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对伯特伦·奥布里使用非法恶咒，奥布里的头变成两倍大。两人都关禁闭。’”斯内普冷笑一声，“想起来一定很欣慰吧，詹姆虽然不在了，但他和他的狐朋狗友们的伟大事迹还记录在……”

哈莉又感到怒火中烧，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反击，在文件盒前面坐了下来，把一个盒子拖到面前。

正如哈莉预料的那样，这个工作枯燥乏味，毫无意义，时而还会让她心中一揪（显然是斯内普安排的），因为她读到了她父亲或小天狼星的名字，通常是两人一起犯了各种各样的错误，有时还加上莱姆斯·卢平和小矮星彼得。她甚至还看到有几条是他们用咒语挑衅斯内普的。一边抄写他们的种种过错和对他们的惩罚，哈莉一边想象着外面的情形，比赛大概刚刚开始……找球手是金妮对……

和乌姆里奇不同，斯内普一直一言不发。哈莉一次次地去瞄墙上滴答滴答的大钟，它好像走得只有普通的钟一半快，也许斯内普施了魔法故意让它走得特别慢？她不可能才来了半小时……一小时……一个半小时……

时针指到十二点半的时候，哈莉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一点十分，给哈莉分配过任务后就没再说话的斯内普终于抬起头来。

“我想可以了，”他冷冷地说，“弄到哪里作个记号，下星期六上午十点继续。”

“是，先生。”

哈莉把一张折起的卡片放进盒子里，在斯内普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溜出门，冲上石阶，竖起耳朵捕捉着球场传来的声音，可是那边静悄悄的……这么说，已经结束了……

她在拥挤的大礼堂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跑上大理石台阶。无论格兰芬多输了还是赢了，球队通常都在公共休息室里庆祝或悲伤。

“如何？”她试探性地问胖夫人，不知里面会是什么情况。

她带着不可捉摸的表情答道“你会知道的。”

胖夫人向前旋开了。

她身后的洞口里爆发出喧闹的欢呼声，哈莉呆住了，人们看到她都高喊起来，几只手把她拽进了房间。

“我们赢了！”金妮大声叫着跳过来，朝哈莉挥舞着银杯，“我们赢了！四百五比一百四！我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