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走近后,听见他发出很微弱的声音,听了几遍才听出是在说什么。
他没死啊,毕竟这里不是现实世界,他就不该按正常的标准来理解这些怪事。
沙发和墙壁间只留有狭窄的空隙,想进去就必须侧着身子。一个身体虚弱,只能在地上爬着前进的人是挤不进去的,他被卡在外面,恰好堵住了路。
工藤新一不想引起他的注意,没有选择从他身上跨过去,而是踩到沙发上,掀开窗帘。
怪不得他说胶带,原来墙壁上薄薄的一道黑笔印记现在变得凸起,像是贴上了黑色胶布。
到底要不要按照他说的那样,把胶布撕下来,撕下后又会发生什么。工藤新一有点拿不定主意,但时间刻不容缓,不知道门口掐架的那两人什么时候会停下来一致对付他和陈衣,也不知道陈衣还能坚持多久。
“小朋友,帮叔叔把胶布撕掉,好不好?”
发现窗帘被其他人掀起来后,小偷看到上方的工藤新一,内心涌起喜悦的狂潮。
这下有救了,他要拿回身体,向那个搞偷袭的女人复仇。
他扬起头,脸上挤出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容,用怪蜀黍的语气哄着工藤新一。
在工藤新一眼里,他是一脸的怨毒模样,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恶毒的计划,笑得难看死了。
但人生如戏,有时候为了获得一点信息,适当运用一下演技也是可以的。
“我帮叔叔撕掉胶带的话,叔叔能给我什么奖励呢?妈妈不让我相信陌生人,但如果叔叔能帮我一个忙,我就不把这件事告诉妈妈。”
工藤新一装出最纯洁无瑕的模样,用着天真得不像话得语气,自己都快恶心吐了。
这时他还不知道他的即兴表演被上千人看到了,而且吸引了一批妈妈粉。
“叔叔保证,只要你的小手轻轻一拉,把全部胶带撕下来,不管你要叔叔帮什么忙,叔叔都答应。”
先稳住这个事多的小屁孩,等他恢复力量完全可以不承认。
工藤新一装上瘾了,一边默念“现在的表演都是为以后扮演符合小孩的行为做准备,才不是他的本性”,一边对着手指怀疑地问:
“真的吗?那如果我拜托叔叔把那两个姐姐杀死后再自杀,叔叔也能做到吗?”
工藤新一想借这个问题搞清楚小偷的目的,撕掉胶带这个封印,他会变强,然后是去找夏归燕报仇吗?
“既然答应你了,那我当然可以做到。”
此乃谎话,他说这话是除了声音原本就有的虚弱,还心虚得不敢看工藤扑棱扑棱,充满期待的眼睛。
“我开玩笑的,只是想试探一下叔叔会不会信守承若。我要叔叔帮的只是一个小忙,你不主动伤害我和我的朋友就行了,如果能适当保护我们就更好了。”
尽管时间紧迫,但工藤新一还是和小偷说了了一些看起来没用的话,主要是因为他猜不透小偷在事成后,会不会直接杀了他省事。
当他提出一个不合理的要求后,再换一个毫无难度的要求,语气也放得很低,这样小偷对他的印象应该会好一点,至少不会想杀死他这个无关人员了。
工藤新一踮起脚,手撑着墙壁,抓住黑色胶带的一角,做出费力撕扯的模样,当然是为了向小偷证明为了帮他完成这件事,他有多么卖力,让他后面想到他的功劳时,顺带救一下他。
“叔叔,我做到了!”
撕掉后,工藤新一高高举起黑色胶带,在沙发上蹦来蹦去,活脱是一副渴望得到夸奖的小孩模样。
“小朋友真棒!谢谢你救了叔叔,叔叔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再见。”
小偷脖颈上深可见骨的刀口迅速愈合,但他的身体还是只能爬在地上,不过现在不复之前病弱的样子,说完话后就像蛇一样,眨眼间就闪到卫生间门口去了。
观众离席,工藤新一不用表演天真无邪的小孩了,他的眼神变得犀利,喃喃自语:
“透明人果然和他有关。”
他现在倒是不担心陈衣的安危,小偷应该是去和透明人联手,或者透明人干脆就是他的一部分力量,他目前最迫切的事情是向夏归燕复仇,没空在陈衣身上浪费时间和力气。
“叔叔,里面是我的朋友。”
尽管如此,工藤新一还是赶紧追了上去,向他喊道。不知道为什么,跑到卫生间门口时,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向后看去,他冷不丁对上两双如鬼魅一般妖异的眼睛,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拆吞入腹。
两个时空在刚才就重叠完毕了,工藤新一靠近防盗门时还是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去看两个异化越来越厉害的鬼怪掐架。
所以他也就不知道她们的动作早已停下,嘴里依旧发出和之前一样的吵闹声,只是为了迷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