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拿刀的手都是颤抖的。
当然并不是吓的,而是累的。
一开始,沈铁和孙启还能坐在那儿看戏,后来,他们也忍不住加入了进去。
围观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是这些学子们,一个也没歇过。
剥出来的骨头,张司九焯水后丢进大铁锅里炖了,这会儿已经老香了——大骨头棒子汤,什么时候都是很吸引人的!
但是闻着骨头汤的香味,看着锅里奶白的汤,再转头看看那些学子们一身的血,一手的油……大家又觉得有点吃不下去,口水也不分泌了。
张司九现场炒了酸菜,放进了骨头汤里炖。
然后又放进了焯水的排骨,猪耳朵,猪尾巴,切得薄薄的五花肉片——
内脏也没浪费。
肝片,腰花,心片,舌片。
本来还应该有点儿肺片,但张司九觉得猪的肺和人的肺真的很像,于是留下来打算做标本,再单独讲一讲肺部。
天擦黑,太医署的大夫们都没回家吃饭。
而是一个个都跑了到教学楼这边——杀猪菜是个什么东西,大家都很好奇的好不好!
这满满的一大锅杀猪菜,足够他们分的。
主要是两头猪,肉真不少。
就这,还剩下不少呢。
张司九让陈斗把猪蹄送回了张家——这个拿来做蹄花汤,那是一绝啊!
至于其他剩下的肉,一部分存起来解剖用,一部分送回了医院食堂,给员工们搞加餐。
陈深严作为太医署令,这个时候当然是有特权的。
他和张司九,单独用小铜锅盛了一锅,底下用小碳炉子烧着,然后一人一个碗,美滋滋地吃。
其他人,都是各自拿碗盛回去吃。
也可以席地而坐地吃。
陈深严多少也有些年纪了,这会儿吃这种酸的,软烂的口味,很是喜欢:“下次可还有这种课?”
一句话就把张司九给问笑了。她笑眯眯地开口:“那得看您啊,您说有,那肯定就有!所以,您看,到底有没有?”
只差一点,陈深严就顺着张司九的话问下去了。
但是……话都到了嘴边上了,他陡然反应过来:不好,有坑!
陈深严放下筷子,警惕发问:“此话怎讲?”
这两天天津下大雪,家里燃气取暖器坏了,紧急维修……那个费劲啊,大雪封路,师傅们都不愿意来,可费劲了。然后还跑去体检了一回,查出好些个问题……啊,这可真是忙碌的两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