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静摇摇头,“他不能算赵家的人,我调查过他,他其实是凉州安氏家族的门生,现在是郭宋的左膀右臂。”
“安家!”
田文秀冷笑一声,“咱家还以为是朝中那个重臣替他撑腰,竟然敢打断咱家宣布旨意,活得不耐烦了。”
崔文静试探着问道:“监军打算拿潘辽开刀?”
“新官上任三把火,咱家谈不上什么官,好歹也是代表天子来河西,下面人不服,咱家就得敲打敲打,否则他们还真以为河西姓郭?”
“卑职完全支持监军行使职权。”
田文秀瞥了崔文静一眼,“崔长史,自家好歹也是代表天子监军河西,处置官员也要有由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监军放心,卑职保证两天内把潘辽的材料放在监军案头。”
崔文静心中暗喜,田文秀要拿潘辽来开刀,他简直有点等不及了。
下午时分,猛子的身影出现在张掖城上空,吓得城内的信鸽和鸟雀东躲西藏,整个天空变得空荡荡的,只有猛子在独自翱翔。
不过它并不是想展示自己的王者风范,它刚从长安过来,带来了张雷的信件。
猛子现在已兼职为信使,尽管它不太情愿,同时也不太专业,表现在常常绕远路,有时候会跑到丰州玩一圈,再折道去长安。
另外猛子的态度也有问题,路上遇见鹰姿飒爽的女鹰,它就会忘记自己的职责,坠入爱河而不能自拔,去年郭宋就收到过五个月前的张雷鹰信。
不过安全性可以保证,除非它自己嫌腿上的信筒碍事,否则任何外人也休想从它腿上拿到信筒。
被郭宋多次批评后,猛子一怒之下撂了担子,不过上个月它又重新上任,收敛了很多,没有在路上耽误,两天内就把长安的信送到张掖。
猛子直接落在郭宋书房外的大树上,‘啾啾——’它叫了两声,郭宋从书房里出来,猛子扑腾着翅膀落在他肩头。
“辛苦了!”
郭宋摸摸它的头,从它腿上取下信筒。
猛子振翅飞起,迫不及待地向自己栖息的大树飞去,它已经嗅到了鲜鱼的气味。
郭宋回屋取出信件,里面有三个小纸卷,其中一个稍长的标志了红色,表示十分重要。
他先看了看其他两只纸卷,一份纸卷的内容是北风真人已欣然同意开春后来张掖出任老君观观主,并会带来十名徒弟。
另一份纸卷的内容是,张雷托大管事在巴蜀买了一万五千斤硫磺,也是在开春后运来张掖。
这时,郭宋慢慢展开标红的长纸卷,里面只有一行小字,‘田文秀进宫前名叫元细郎,世代皆为元氏家奴。’
郭宋的眼眸迅速收缩成一条线,这个消息来得太及时了。,!
务,有县令就足够了,而军务依旧掌握在甘州都督府手中,崔文静上任一年,除了办学外,其他也就无所事事。
崔文静是杨炎的人,杨炎倒台后,他审时度势投靠了卢杞,就指望卢杞把自己调回长安,他实在不想呆在河西这个鬼地方了。
这次田文秀来河西,临行前元玄虎交代过他,可以和崔文静结为同盟,与此同时,崔文静也接到了卢杞的快信,所以才会有两人坐在这里喝茶的一幕。
“崔长史,下了这场雪难道就真的不能出河西了?”
崔文静笑道:“这倒真不是借口,河西走廊从十一月底的第一场大雪到明年一月上旬,基本上寸步难行,前年曾经有支商队不听劝,不顾一切出发,结果半路上遭遇暴风雪,两个月后发现他们的尸体,全部冻死在路上,这还是运气好,保留了全尸,一般都会遇到狼群,啃得尸骨全无。”
田文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悻悻地哼了一声,他喝了口茶,又问道:“崔长史,那个潘辽是什么背景?”
田文秀对第一天上任时,潘辽替郭宋说话一直耿耿于怀。
崔文静精神一振,连忙道:“潘辽最早出任录事参军,由赵腾蛟推荐为都督府长史,他是凉州人,一直在河西做官,算得上是河西本土官员。”
“这么说,他是关陇贵族赵家的人?”
崔文静摇摇头,“他不能算赵家的人,我调查过他,他其实是凉州安氏家族的门生,现在是郭宋的左膀右臂。”
“安家!”
田文秀冷笑一声,“咱家还以为是朝中那个重臣替他撑腰,竟然敢打断咱家宣布旨意,活得不耐烦了。”
崔文静试探着问道:“监军打算拿潘辽开刀?”
“新官上任三把火,咱家谈不上什么官,好歹也是代表天子来河西,下面人不服,咱家就得敲打敲打,否则他们还真以为河西姓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