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喘着粗气:“是我,江源,梁班长,我这边出事儿了,过来找你帮忙……”
一听说是江源出了事,梁班长啊了一声,一下子一点儿睡意也没了:“怎么回事?打架啊,要多少人……兄弟们……兄弟们,起来……起来,抄家伙……抄家伙,干架去……”
梁班长根本就没问江源具体出了什么事儿,一边叫着,一边用手推用脚踹,直接把屋里的几个兄弟弄了起来。
只不到两分钟混乱,七八条汉子就齐刷刷的站到了梁班长背后,其中有好几个手里直接就攥了钢管什么的,以为当真是要出去干架。
但江源跟朱艳珊却堵在门口,大声叫着梁班长:“梁班长,是这样的,村子里一个老头子出了事儿,摔断了腿,挺危急的,得赶紧往镇上送,村子里现在找不到人,我只能来找梁班长。”
梁班长迷糊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赶紧问道:“在哪里,要多少人……”
朱艳珊:“人在刘医生那边,得赶快往镇上送,可是下山的路不好走,最好是多去几个。”
梁班长点了点头,当即点了另外六个精壮的年轻汉子,迅速拿了手电,随即跟江源和朱艳珊一起直扑刘中原家里。
只是才赶到刘中原这边,黄桂玉已经哭得快晕过去了——吴红军不但依旧昏迷不醒,连气息都越来越弱,眼看着就已经是快不成了。
刘中原这边,尽最大的努力,也就只能勉强把外伤处理了一下,帮着吴红军挂上一瓶增强身体机能的生理盐水,其它的刘中原做不了,也不敢做,要不然恐怕会影响医院医生的检查和判断。
只不过,吴红军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再往镇上的医院送,能不能送到医院,连刘中原都已经说不准了。
也难怪黄桂玉都快哭晕过去。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吴红军也还有一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咽了气,就算是不能送到医院,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还得赶紧往镇上送。
江源把刘中原的担架拿了过来,让梁班长等人赶紧把刘中原抬到担架上,让人举着液体瓶子,然后立刻出门,直下大青山。
临走,江源只跟刘中原以及几个来帮忙的老头子老太太简单的叮嘱了一下,让他们照顾好黄桂玉,随即就跟在梁班长等人后面。
只是大青山这路实在是不好走,四个人抬着担架,还没到换手,其中一个没怎么注意,一下子就滑倒在地上,不但崴了脚,还把腰给硌伤。
梁班长没让担架停下来,直接换了人继续抬担架,让受伤的人自己想办法回去——这个时候,吴红军已经命悬一线,受伤的那个兄弟这点儿伤,实在是微不足道,要不是给崴了脚不能走路,怎么都还得送上一程。
换了人之后,几个人抬着吴红军走得更急,江源跟朱艳珊两个人在后面几乎就是连滚带爬的跟着。
可是还没走到一半,梁班长的另一个兄弟,脚下一滑,直接从十多米高的悬崖处一下子掉了下去,悬崖虽然并不是很陡峭,但怎么说也有这么高,幸好悬崖上有不少的树枝,崖底下也是也是树木林立,那个兄弟掉下去,一路上树枝藤蔓什么的缠缠绕绕,那个兄弟一身都是皮肉之伤,好的是没伤到骨头。
梁班长只得让江源抬上担架,别让吴红军停下来,自个儿留下一个人一起来营救那个兄弟,把那个兄弟救上来之后,再去追赶江源等人。
偏偏还没走到滴水岩,抬后面的一个兄弟,因为看不到路,一下子撞到路边一块石头棱角上,那小腿顿时一下子被割开一道两寸长的口子,最要命的是,连骨头都几乎能看看得到了,一时之间站都站不起来。
无奈之下,朱艳珊只得接替那个兄弟,帮着抬起吴红军的担架。
过了滴水岩,后面的梁班长和另一个兄弟依旧还没能赶上来,可是,几个抬着吴红军的人再也没人可以替换的了,只是江源、朱艳珊以及另外两个兄弟,就只能咬着牙挺下去。
只没想到的是,刚刚过滴水岩不久就又有个兄弟倒了下去,但是在那个兄弟倒下之后,只按着腰上的伤口,催促江源跟朱艳珊以及仅剩下的那个兄弟,赶紧走,吴红军实在是耽搁不得,自己这伤是不轻,但自己年轻,又是外伤,还能挺得住。
而到了这个时候,江源已经是浑身褴褛,衣服都被路边的荆棘石块割成了碎布条,而朱艳珊经常走夜路,对这条路又很是熟悉,情形自然比江源好了不少。
只不过,朱艳珊到底是女孩子家,力气不如男人,没了换手的人之后,可就累得比江源都还厉害。
只是为了抢救吴红军,江源跟朱艳珊几乎是什么都已经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