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到池清,立马双眼放光地扑了上来,但半路却被秦楷冷酷无情地拦下。
秦楷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看似斯文,实则体格高大,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加上他常年锻炼出来的肌肉,不是男人这个根本不运动的弱鸡能敌得过的。
所以他只能狼狈地被拦在池清三米开外,隔着人墙跟遥远的距离对她喊话:“清清,你身体好些了吗?这段时间我天天都来看你,但是……我没办法接近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见男人居然能一副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过来找自己,池清忍不住一阵气怒,但气过之后,又有些想笑。
笑自己以前真跟她爸说的一样,瞎了眼了。
不然她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玩意儿?
心底突感一阵索然无味,池清也不懒得再在对方身上浪费世界,直接叫停对方的自说自话:“林徐慷。”
听见池清用从未有过的冷淡语气叫自己的名字,林徐慷话音一顿,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事实也确实如此。
“之前发生了什么,你跟我都心知肚明,也别在我面前再装来装去了,你不累我看着都累,等我过两天出院,我们就去民政局离婚,有梨梨在,我不想跟你闹得太难看,也请你最后在孩子面前保有一丝身为父亲的体面。”
池清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半点不拖泥带水。
然而林徐慷根本不愿接受这种结局,他急忙狡辩道:“清清,之前都是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你听我解释!”
“是吗?”池清笑了笑,正当林徐慷眼底浮现出一丝希望时,又听她道:“我不听。”
被噎住的林徐慷:“……”
“噗呲!”
一声笑声突兀响起,顿时吸引来正在对峙的两人的目光。
不小心笑出声的秦楷从容淡定地回复严肃表情,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池清默默移回目光,伸手将桌上摆着的那份文件丢在林徐慷脚下。
顺着惯性,掉落在地的文件散开来,撒了一地。
林徐慷下意识低头一看,正好看见一张照片,上面正是自己在妻子于手术室抢救当天,抛下年仅三岁的女儿,掺扶着一个年轻的,挺着大肚子的美貌女人前去另一家医院做检查的画面。
这下子,他什么辩驳都再说不出口。
“到底夫妻一场,有些事我不想做的太绝情,你配合一点,我们还能好聚好散,但你要是不配合……”停顿了下,池清没有继续说明后果,只是转而道:“你也知道,我爸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紧紧这句话,就足以震慑林徐慷。
要说林徐慷最怕的人是谁,那自然是自己的岳父,这种害怕并不是普通的女婿对老丈人的害怕,而是那种会被威胁到生命的恐惧。
虽说池老爷子遵纪守法得很,不会杀人,但很多时候,人活着,可能比死了还难受,而那一位可多得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之前林徐慷拿捏住了老爷子唯二的两个软肋,自认为有恃无恐,但现在……
看着池清冰冷到有些陌生的面容,林徐慷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他能从一个曾经连饭都吃不起的穷小子爬到现在这个地位,自然不是个简单的人,而能屈能伸绝对是他最大的优点。
所以在衡量利弊之后,林徐慷很快换了一副面容,舍去之前为了博取同情摆出的凄惨模样,恢复了之前那副温文儒雅(人模狗样)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