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太子妃殿下到底是被?缠上了,被?殿下的网兜裹着,哪有?逃得脱的!
春纤与?夏柔交换眼神间,月倚西楼,海棠花睡,太子醉气熏天地回?了。
刘府率接过太子殿下,将人交给?太子妃,便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不大想继续劳碌的模样,弄得师暄妍只好亲自扶宁烟屿进马车,并叮嘱御夫:“太子吃了酒,请将车赶得慢些。”
车赶起来,太子妃放下湘帘,向春纤、夏柔要了两条丝帕,忧心忡忡地道:“我实在?担心殿下半道上吐了……”
话未竟,只见花竹悬窗间,太子妃娇呼了一声,放下了竹帘。
原来是被?车中之人一把?截腰搂了回?去。
落回?车中,惊魂未定,师暄妍唤了一声“宁恪”,没忍住愠意?,那今日大逞了英雄威风的男人,缓缓地寻着软玉温香处,安静地将头埋了过来。
呼吸炙热,一寸寸烘烤着她娇嫩莹润的肌肤。
师暄妍说不出太过绝情的话来了,她垂下眸,静静地看向胸前的男子,“宁恪。”
太子殿下开了金口,却在?重复筵席上,他对她说过的话:“师般般,孤不因负疚而想娶你,你别多想。”
他说话便说话,但请不要一边说话,一边将他的脸扭来扭去,擦到左边,又擦往右边。
少女的脸颊闹得激红一片,伸手推了推,没能推动,只好叹息认命。
可实在?又觉得痒,她便委婉提议:“殿下,要不你先把?脸拿开?起来说话?”
宁恪竟不干!
他摇摇头,这一摇头,便又在?磨蹭起来,激得少女腮面更如桃花娇红。
“师般般,”在?她打他之前,他先发制人,说道,“你先相信我。我不是因为负疚才?想娶你,我是,我是……”
师暄妍被?他闹得没了脾气,只好吐吐气,道:“好,我相信你,你可以?起来了么??”
谁知他竟又不干,不仅不干,反而继续摇头,磨磨蹭蹭。
“……”
师暄妍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装醉,吃豆腐!
他却还好意?思控诉:“师般般,你好敷衍。”
她挑了挑眉梢,想问候他一声,这句指控从何而来,男人环住了她的后?腰,嘲弄的嗓音自她衣襟之下瓮瓮传回?:“你对我一向都很敷衍。我都习惯了。”
这就更加让她不好想了,师暄妍没好气地掀他身子,力道却如泥牛入海,到了他精铁所浇铸的身骨上,是半分都撼动不得。
马车颠簸,男人的脸便上上下下地震荡。
看不出,他好似脸上还挂了几两肉,晃荡得她生疼生疼的。
师暄妍吃了这个隐秘的亏,银牙轻咬,可她实在?按捺不住,便寻向他问道:“我有?敷衍你吗?”
他低沉的嗓音闷闷的,控告着她:“你对我,与?对旁人一样好。这便是敷衍。”
怎么?能一样好呢?
他可是她的夫君。
她为柳姨娘亲手烹制膳食,她送宁怿扳指,可她好像,从来都没有?送过他东西。
师暄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来他不过是真吃醉了。
但这口气没松多久,她便听到,男人嗓音幽微,自她锁骨之下传来:“师般般,我有?悔。”
她忽地心弦为之惊颤。
错愕地垂下眉弯,这一次,她直接上手,将他的颌骨托住,于此角度,瞥见怀中男子显得几分痛楚的眉目,一时心乱如麻。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他终于后?悔娶她了?还是,还是适才?没有?答应纳妾,现下失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