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在南城市里刚刚建好的新会馆内如期举行,花重锦坐在第二圈圆桌后,傅琢祈坐在他前面的内圈。
傅琢祈今天依旧穿着西装,外套被脱在了会议室门口,腰背挺得倍儿直,跟周围大部分松散着身子还腆着大肚子的中年男像两个剧组——一个霸道总裁偶像剧,一个纪录片。
对花重锦来说,会议内容有些无趣,基本就是在讲这些在座的已经事业有成的企业家们,应该如何发挥自身的优势,带动小地方企业经济发展巴拉巴拉。
换句话说,就是希望在座的这些人,把业务多往小地方拓展一下,带动小地方经济发展。
花重锦尝试着用速记的办法在本子上记录这次会谈的发言。
直到坐在上面的人说:“今天咱们也请到了,刚刚在瑾城参加过一项福利项目建设的傅总,下面有请傅总向我们传授一下相关经验。”
傅琢祈调整了一下面前的座麦:“首先,感谢各位前辈愿意听我一个年轻后辈讲一些个人经验。作为一个企业家,我们身上不单单……”
花重锦停下了手里的笔,抬头专心看着傅琢祈。
这番话讲得冠冕堂皇,谁都会说,可到头来,这群企业家们,有几个人会听、有几个人会做?但傅琢祈明知如此,还是讲得认真,讲得仔细,丝毫没有怠慢。
手里的笔在指尖无声地轮转,傅琢祈讲话没有打稿子。至少花重锦看到的时候,傅琢祈并没有写过稿,也没有背过。
但讲得有条有理,丝毫没有打艮。
看着这样的傅琢祈,花重锦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这个人。这个跟自己领了结婚证,还做了这样那样事情的人。
讲话的傅琢祈并不知道身后人在想什么,但身后那道一直盯着自己未曾转开的视线,却是不容忽视。
在角落里作为旁听者的锡木萧,对于会议内容一窍不通,注意力也就落在了那边傅琢祈跟花重锦身上。
果然,年轻有为的傅总在工作的时候,比这私下里要更有魅力。锡木萧忍不住想,或许傅琢祈对自己的警告,只是因为自己拎不清自己的地位,擅自跑去挑衅了花重锦,并不代表他对自己不感兴趣。
像这样由政府部门主办的会议,他还能同意让自己一个演员出席旁听,就已经代表着一些东西了。
对傅琢祈这样年纪轻轻就站在高处的人而言,或许他的心态跟古时候的皇帝差不多。明媒正娶的妻子代表着他的脸面,或许没有多爱,但那是他的元妻,是他第一次步入婚姻的伴侣。
所以,他身边可以有很多人,但那些人不被允许去挑衅花重锦。
锡木萧觉得自己参悟到了真相,顿时又燃起了希望。毕竟他也没指望自己能够取代花重锦,成为傅家的另一位主人,他只要能跟傅琢祈攀上一层更亲密的关系就好。
“我的发言到此结束,谢谢各位。”傅琢祈说完,关掉了面前的座麦。
会议室里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
花重锦看看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掌声不是认可傅琢祈的发言,只是出于对更大资本的无脑捧场。
对花重锦而言十分无趣的会议,最后还是开了足足三个小时,中午吃撑的大鹅跟锅贴也已经消化了个差不多。
“各位都辛苦了,晚上咱们再聚一聚。”
一听聚一聚,花重锦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昨晚这群人聚一聚之后,他跟傅琢祈就在酒店的双人床上这样那样了。要不是因为今天开会,他甚至怀疑,傅琢祈会更进一步。
现在会开完了,这要是再聚一聚,岂不是……不行,得找个理由拒绝,至少,自己一个人拒绝也好。
“傅总、傅夫人,昨晚没尽兴,咱们今天再继续啊!”一个花重锦没记住名字的老总凑过来。
傅琢祈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跟着人群一起朝外走去。
看花重锦还没跟上来,傅琢祈回头看他,倒没有说话。
错过了最佳时机,花重锦一路上也没找到开口的机会跟理由。毕竟,这次老总们也都叫上了自己的秘书助理,一二十口人浩浩荡荡,上了来时的中巴。
花重锦依旧坐在傅琢祈身边。
过道对面坐着早上碰到的牛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