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辰在楚族长的院子外探头探脑的四处打量,正准备钻空跑进院子时,一只手从他身后伸出,捂住了他的嘴。
晓渡把人拖进了灌木丛中。
上次见到这小子还是从断灵涯出来时被楚伯缙夫妇请去明月居,当时就是辛辰来找的她,她还曾因为辛辰的不敬威胁要点他陪葬,也是因此才在下人里头传出些风言风语,再面对晓渡时各个都是毕恭毕敬的样子,生怕惹她不满被拖去陪葬。
辛辰本还激烈的挣扎想要逃跑,看到绑了他的人是晓渡后却不仅不挣扎了,反而鼻子一皱呜呜哭了起来。
“诶,你干嘛!”
晓渡赶忙一手打出隔绝阵法笼罩住自己和辛辰,一手推开满脸鼻涕眼泪就要往她身上蹭的辛辰。
“呜呜呜,大小姐,我们好惨呐!我们都是被大少爷害了的苦命人啊呜呜呜!”
晓渡没听明白,“你等会儿,我惨我知道,楚月白又怎么害你了?”
“实不相瞒,小的家里还有个姐姐,以前就是在大少爷身边当差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染上恶疾死了,楚家也不给我们看姐姐的尸首,我觉得其中有蹊跷才又来楚府当了差。只是这几年也只混了个明月居里修剪花枝的差事,姐姐病死的真相却一点都没查到。”
辛辰擦了一把泪,愤愤然继续讲道,“前些日子大少爷可能会炼邪丹的事传出后我就想到了我姐姐,她生前和吴家大公子一般,躺在床上面色铁青像没了生机一样,我爹娘都以为她是真的不行了,果然没几天楚府就说她死了,可如果是正常病死凭什么不给我们尸体?她一定也是被抽了生魂炼成了丹药!”
“可外头传的不是说我才是炼邪丹的人吗,你怎么就认定是楚月白害了你姐姐?”
辛辰一言难尽的看看晓渡,“咱们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您在府里是什么境况小的们再清楚不过,您要是有那本事还能让大老爷一家欺负十二年不吭声?反倒是大少爷,平时对我们下人就动辄打骂,他院子里偶尔被打死或者失踪一两个下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也只有他才有足够的能力和机会不断抽取人的生魂以备炼制邪丹吧。”
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楚伯缙能不明白吗?
他敢把黑锅甩在自己身上一定有完备的计划坐实自己是邪修,即便自己一直藏着不露面也无法阻止楚家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更何况自己以后还要光明正大的生活,这样东躲西藏可不是长久的办法。
“那你刚刚去族长的院子做什么?”
辛辰掏出一缕用红线绑着的头发,红线的线头诡异的漂浮着,所指方向正是族长院子所在。
“这是我姐姐的胎发,我找高人在其上施了寻源法术,原本这法术是没反应的,在您与大夫人去白家前红绳却突然指了方向,但当时我被指派了活计抽不开身,一直都没能细看。待楚家出了邪修的消息传回后人人自危,明月居的管事不再盯着我们后我才能出来寻找,这才刚摸到族长院子的门就被您绑了。”
晓渡抬头望去,并不认为红线指向的是族长院子。
从她们现在的角度看,与红线、族长院子连成一条直线的,还有后山。
“你应该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你姐姐已经不可能活着,找到的很有可能只是她的骨灰或一缕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