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条无尽幽深的黑色通道,他感觉自己整个人正被这通道撕扯着拉伸着,自己整个似乎正在被拉扯进通道里,又似乎正在被推出通道外,这通道似乎是空的又似乎是满的,似乎是无限长度的,又似乎只是一个平面,他似乎正在通过通道,又似乎正慢慢地与通道融为一体,慢慢的那种融为一体的感觉更加强烈,他感觉自己似乎充满了整个通道,通道变成了自己,自己变成了通道,有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似乎突然看到了一切,了解了一切,却又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只是一瞬,他觉得自己和通道或者说自己化成的通道和通道化成的自己正在缓慢却又快速的旋转,准确的说是快得如同静止,那种旋转不是圆周状的旋转,像是不规则的八字形,却又不是按照一个轨迹旋转,而是在随意方向的轨迹上旋转。他感受到这种旋转,也感受到这种静止,准确的说快速的旋转使得一切都随意杂乱但一切都清晰地如同观赏一个平面上的画面,而这些画面却又同时没有差别的进入视野,叠加却又清晰无比,如同静止。
但这样的过程没有持续多久,所有快得如同静止的感觉慢慢的开始消失了,他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地与通道分离,分离的同时,他那种能够同时感知一切,了解一切的感觉也慢慢的消失了,而他的各种感觉器官又恢复了之前的意识,同时在他的眼前突然闪现一条白亮的通道,紧接着他就消失了一切对外界的感觉,他只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地越聚越小,直到小到没有,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一切,感知到了自己的一切,看到了自己的脸,感觉到了自己血液流动的方向,他似乎进到了自己的体内。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突然慢慢地膨胀起来,转瞬间破裂成千万个自己,然后这千万个自己围绕着一开始的自己缓慢地旋转起来,但看似缓慢却速度极快,如同打了一个闪一般,紧接着所有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空间,准确的说这是一家医院的病房。虽然这和他印象中的病房不同,但不知为什么他能确定这是一间病房,可能虽然和他所处的世界的病房的布置不同,但任何世界的病房总有些相似的地方吧,总之他一进入这间屋子就确定这是一间病房。
房间不大,只在靠窗户的位置有一张床,床上此时躺着一个干瘪的老人,看上去病了很久,此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感觉自己透明的漂浮在半空中,但床上的老人却在他进入房间的一瞬突然睁开了眼睛,这奄奄一息的老人似乎突然被注入了某种活力,眼睛睁的老大,盯着自己的方向,释放着贪婪和渴望的光芒,他用力的欠起身子,向自己伸出一只手来,哪只手苍老枯瘦布满了老人斑,干瘪的就如同骷髅的鬼爪。
他一边向自己伸出手去,干瘪的脸上,空洞无牙的嘴一边一张一合的似乎正在冲着自己喊叫着什么。
他惊骇莫名,想要从病房里逃出来,突然两个信息机器人闯进了病房,一个把老人按回到了床上,一个冲上来要抓自己。
他感觉到这两个信息机器人和自己所熟悉的信息机器人不同,但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不同在哪里,突然一道白光亮起,在那信息机器人抓住他之前,他感觉自己突然又回到了那白色和黑色的通道里。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一声惨叫声,是那信息机器人死亡的惨叫。似乎是他试图追进白色通道里抓捕他,却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他进入了白色通道,又进入了黑色通道,但黑色通道的外面又出现了一道白色通道,白色通道的外面还是那间病房,不同的是此时那干瘪的老人一手掐住信息机器人的脖子,一手正等在自己进来的位置。
在那老人状若鬼爪的手抓住他身体的一瞬间,他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档案室的桌子前,眼前是一份他无意间解开密码的神秘档案。这是他无意间解开的第三份类似的档案了。而这个梦还是第一次变得这样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