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拿着手枪的亚历克斯毫不犹豫选择射击,艾薇拉瞬移到他面前,这一次,她没再动用额外的能力,伸手一拳打在男人的鼻梁上,然后一个用力敲晕了对方。
这是第一次,违背她本来想法的,艾薇拉像普通人那样采取了最原始的暴力手段。
失去意识的亚历克斯紧闭着双眼倒在地上,艾薇拉打开视觉,有些好奇也有些疑惑的看完了对方的过往经历。
她想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能抵挡她的攻击——
他有什么特别的?
三秒过后,艾薇拉得到了答案。
这个人确实很“特别”,艾薇拉只能“看见”对方25岁后的经历,他的“根”不在地球,在25岁前,他甚至没生活在地球上。
带着昏迷不醒的男人瞬移回fbi办事处后,艾薇拉旁观了一会儿bau小组成员审问对方的过程,德瑞克·摩根用手铐将亚历克斯拷在座椅上,又用半瓶矿泉水浇醒了对方。
他的手段堪称粗鲁,脸上的表情更是不加掩饰的厌恶,艾薇拉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站在审讯室外的黑发女孩侧过身子看了眼坐在大厅角落里的jj,主动走了过去。
“……那个孩子叫达格妮。”jj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又汹涌的悲伤,“达格妮,在挪威语里是光明的意思。”
珍妮弗·让热第一次见到达格妮是在祷告院的礼堂里,穿着白裙子的少女安静坐在祷告席的最后一排,瓷娃娃一般甜美的面庞上挂着再明媚不过的笑容。
哈利路斯祷告院是一间专门收养孤儿的祷告院,这些孩子与外面的普通孩子不同——他们身上都有缺陷。
比如达格妮,她生下来就是哑巴。
漂亮的少女喜爱画画,小小的素描本不但是她与其他人交流的工具,也是她抒发情感,展示天赋的有利渠道。
因为一场慈善演出活动,珍妮弗认识了笑容甜美,眼神纯净的达格妮,她们建立了格外奇妙的友谊,珍妮弗把少女当成妹妹在看待,繁忙的工作之余,更不会忘了带上小礼物还有点心去看望对方。
然后,非常突然地,达格妮因为一场车祸身亡,珍妮弗震惊又悲痛,身为bau小组一员的她自然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敏锐嗅觉与观察力,她直觉达格妮的死亡有蹊跷,哪怕这就是一桩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意外事故。
经过刚开始一段时间的小心取证,耐心潜伏,珍妮弗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bau的其他成员在了解完所有的前因后果后也主动开始帮助她,在这之后,成员们经历了一段非常艰难的调查取证阶段,不是没有猫腻,也不是没有发现异常,只是掌握到的线索太零散太隐晦,不但不能作为有力证据,还大大限制了他们的调查进程。
然后,就在珍妮弗也忍不住感到迷茫焦躁的时候,马里兰州反儿童犯罪组成员成功破获了一起网络贩卖儿童案,思维敏锐的杰森·吉迪恩从这个案子里发现了别人都没有察觉的隐藏线索,并把贩卖儿童的案子跟哈利路斯祷告院联系了起来。
随着调查一步步深入,原本隐藏在重重迷雾下的真相也一点一点被揭露出来。
哈利路斯祷告院根本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除了真正单纯的孩子们,其他人要不就是罪恶案件的参与者发起人,要不就是了解所有真相却佯装不知的知情人。
他们不是温柔慈爱的长辈,更不是心灵纯洁的信徒,他们是披着人皮的野兽,毫无同理心的恶魔。
祷告院收养了很多无父无母或是因为身体残疾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孩子,这些孩子的身上都有一定缺陷,但他们足够乖巧,足够听话,最重要的,拥有好看的长相,能够吸引顾客还有买家的兴趣。
这些孩子被“保护”得很好,他们不被允许接触外面的世界,也几乎没有受到该有的教育,就像一张张洁净的,可以任人涂画的白纸。
没有是非观,什么都不懂,不懂拒绝,不懂受辱,更不懂疼痛。
他们只是被利用甚至被使用的,包装得非常精美的商品。
“祷告院的人没料到我会这么关注达格妮,他们没有制止达格妮跟我的接触,害怕我发现不对,却会在私底下一遍一遍的叮嘱她,给她洗脑。”珍妮弗紧握着自己的两只手,因为过于用力,指节都隐隐泛白,“达格妮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她什么都不懂,没有人教她那些该学的知识,但她还有画画的天赋。”
达格妮的画作是她抒发情感的最重要工具,很多时候,这个单纯的少女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画出色彩压抑线条扭曲的作品,或许也是她能通过画画宣泄情绪的缘故,每次跟珍妮弗见面的时候,达格妮都不会表现出任何异常,她生来就是哑巴,珍妮弗自然没办法从她的言语或是说话的语气中察觉不对。
“那场车祸……是意外,也不是意外。”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午,春风送来孩子们优美的歌声,几只白鸽降落在浓密的绿荫下,悠然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穿着裙子的达格妮被神父压在身下,她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白鸽,看它们展开小小的翅膀,一齐飞离了树荫,就在那一瞬,达格妮的心底突然有了想要离开的想法,或许也不是离开,她只是想去外面看一看,看看外面的天空,外面的街道,看看关心她的,总对她笑得十分温柔的珍妮弗姐姐。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达格妮来到了祷告院的大门口,大门长期开放,毕竟哈利路斯祷告院表面上还是一座经常举办慈善活动,欢迎所有信徒前来祷告的半公共场所。
达格妮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裙子,一脚跨出大门,然后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她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呼喊声还有制止声,但她假装不知,只想尽可能的离祷告院远一点,再远一点,她的眼底只有前方,她的眼里只能看见前方。
——所以她没能注意到马路旁急速驶来的大货车。
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穿着白裙子的少女被货车撞出很长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