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彪胡乱说道:“从燕州来,大漠之边。”
小二说道:“哦,原来正这么巧,这榜文上的施云彪正好也是行泽山,挨近大漠的人氏,只可惜你碰不着他,也逮不住他换钱,若是你碰到了他,说不定这酒钱都有人帮你给的。”
云彪问道:“哦,谁愿意给我付酒钱,这么大方?”
小二说道:“喏!你不看捉到一个,就有五千两啊,要是我碰到这桩美事,还能去平阳镇上,买四五间大宅,这小摊都不干了,整日和兄弟们喝酒。”
云彪听了,冷笑道:“哼,这劫刑场的汉子,怕是不简单,就是给你遇到,也逮不住他。”
小二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只怕我没这个福分,没这个命喽!”
小二把腿搭在凳子上,一双手托着下巴,见云彪戴着斗笠,没脱下来,又问道:“客官,这太阳很大吗
?为何不把斗笠脱下来?方便吃酒?”
云彪答道:“我一路上奔波,惹了暑气,脸上出了些痱子,怕见人,因此就戴着吃。”
小二笑道:“哎,客官,你又有所不知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怕个什么,人家说,这痱子捂着都不好的,痊愈过后都会留下斑斑点点,难得你七尺多身材,看上去相貌也差不到哪儿去,你还是脱下来,散散气,透透风,好的才快咧。”
说完,要把云彪的斗笠拉下来,斗笠正喝着酒,大手推开,骂道:“你这小二哥,别装热情,我的事论不着你管!”
小二被这一推,先写从长椅上摔下来,连忙按住桌角,才稳定下来,无辜地说:“还有性格这么古怪的汉子,好心当驴肝肺了!罢,罢!”
说完,也不坐了,独自回到酒肆中,继续忙自己的活。
这时,山路上又走来一个汉子,云彪顾着吃酒,小二也背对着山道,就自然顾不上这个人,只见那汉子说道:“小二,先打二角酒来!”
小二听到了。又回到后厨拿酒去了。
声音甚是熟悉,引得云彪抬起斗笠,看着那人,原来这厮不是别人,却是昨晚在殷庄上和各位大打出手的「独尾蝎」全封,此时此刻,他也要去找他的朋友,约合起来替他夺回山庄,只不过走得累了,路过此地,想要在这里讨几杯酒,喝饱了再上路。
也不知道是天有巧合,还是事有正巧,他刚刚到了这家酒肆,没人搭话,就四处转来转去,看到那挂在树上的四张榜文,云彪虽然是在喝酒,这眼角中的余光,还是注意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全封站在树干看着,看了许久,忍不住大笑一声,说道:“好呀!这帮贼人撞在我这里了,我正愁没有银子修好府邸,现在倒好,让我碰到这么一件事,定要你死!”
说完,看了看四周的桌子椅子,都空无一人,他是个闲坐不踏实的人,见有个戴着斗笠的汉子,身边还挨着把太刀,心想:这也许是个过路好汉,我可用言语撩拨他,劝他加入,又何其不是一份力量?
于是,他又坐在云彪身边,云彪连忙把斗笠放下来
,独自拿着牛肉吃,全封眼珠子一转,问道:“好汉,你从哪里来?”
云彪回道:“燕州。”
全封又问道:“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北方燕州,听说那里都是苦寒之地,专出彪风剌剌的好汉。好汉,不是我夸口,你既然从那里来,肯定会几门上乘的功夫,是也不是?”
云彪吃着酒食,说道:“是会些,不过都是些不打紧的功夫。”
“那便好了!”全封说道,又低声说道:“好汉,刚才我寻着一趟富贵,要不分你一份?”
云彪见他用言语撩拨自己,心里早已想到了七八分,装作不知道,问他道:“敢问是哪套富贵?”
全封冷笑一声,拳头点在桌子上,继续低声地说:“哼,好汉,你刚才喝酒时,没看那张榜?说是有四个劫法场的贼寇杀了知寨,做下这千不该万不该的勾当,你可知道?昨夜,被我撞上这伙贼人,也是老天因果报应,既然你有一身功夫,不如和我一起,去知寨府告个密,事成之后有你好处!”
云彪听了,连忙摆手,冷冷说道:“算了,我不感兴趣,要去你自己去!”
全封听了,也不好再问,心里犯嘀咕:这人真个奇怪,听到这么多的赏银,心动也不动,罢了,常言道,少个香炉少个鬼,你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
于是,酒也不喝了,没等小二拿酒出来,撇下云彪一个人,全封独自就先往大路走去,径直投奔平阳镇方向。
烈日炎炎,蝉鸟高叫,点点疏疏的阳光从万里无云的天边照射下来。
他前脚刚走,后脚小二就把酒端出来了,见到那客官不知道哪里去了,于是纳闷地说道:“刚才那客官不是叫酒的么?这一眨眼的功夫,人都不见了。”
云彪冷冷说道:“他是要去知寨府拿赏钱了!”
小二把那壶酒先放在别的桌子上,把挂巾一搭,说道:“怪事,怪事,他怎么有那帮贼人的下落?”
云彪一听,心里想道:不好!
究竟施云彪怎么会有这般想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