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散发的烟雾开始让人察觉不安。
“谁?”
窗外一道黑影闪过。
他立马拿起浴巾一批,打开沉重的澡堂门。
有人来过。
地上留着一根发簪,发簪是红色的,上面刻着杜鹃花枝。
忍风又把沉重的门关上了。
“嗯,这是扶桑歌舞伎的发簪。”
疑雾锁笼着这座靠海的小州,既然睡不着,那就去看看海吧。
忍风自从踏上了定州的土地,他经历的事情有点多。甚至是没办法消化,他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着,客栈靠着大海,推开木门,就是沙滩,他光着脚踩在松软的砂砾上,远处是一阵又一阵的海浪声音。
这时的海,很是可怖,只有一片黑色,反映不了他脸上白皙的光芒,风大的刺入骨髓,愈发使人感到寒冷。
就在这时,不远处他看到一处黑影,正向着茫茫大海走去!
“喂!”
他等不及了,他必须要救这个不知道因何事轻生的人。
“可恶,坚持住啊!”
忍风凌波纵步,踏着早已湿透的脸步,没有不知道是雨,还是水气,扑面而来,刮动他头上的发丝。
黑暗中他扑倒了这个准备被海水吞没的人。
她头上盘着厚重的发髻,发簪掉落在地上,脆弱白
皙的脸上覆盖着一丝淡淡的粉霜,眼睛画着淡紫色的眼影,一双碧玉似的腿被轻薄的和袍遮盖着,服沿已经过了她的肩膀,看上去是那么地魅丽动人,依稀还可以看出她脸上红彤彤的涂粉。
海水已经淹没了她的背脊。
“姑娘?姑娘?”
忍风叫了许多声,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可不行,如果泡在水里,对身子一定是不好的。”
忍风轻轻地将她抱起来,沿着潮湿的海岸,把她带回了客栈。
她的身上依旧很潮湿,海水朝着发丝缓缓地滴落在地板上,在夜色朦胧的光影中,还可以看出她的美。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从雪一样的肌肤散发出来,从海边涌来的水气让人感到寒冷。
忍风走到火炉旁,给渐渐熄灭的火种加了些许柴火。
房间里渐渐暖和起来了,忍风拉开靠海的门,坐在门廊边,看着黑暗中的大海,细雨从房檐滴落下来,吹动着他的发丝。
越来越难受,孤寂的夜晚如同一种剧痛般的思念,煎熬着他的心,这个女子,不知道从何而来,她身上的和袍看上去并不像是中土人氏,如果是扶桑人,又会有什么事值得她抛弃她闭月羞花的美呢?
忍风想不清楚,那么多事已经锁住他那冰冷的心。
日光从又一次阴沉的天空照耀下来,忍风昨夜在风里睡着了,吹了一夜的风,额头上满是风吹的沧桑,说不出的头疼。
他渐渐醒来,头顶上还是那片昏昏寐寐的阳光。
“我得…喝点酒,清醒一下。”
他强忍着支撑着身躯,从栏杆旁站起来。
这时候,门廊边的木被打开了,女子穿着那件潮湿的和袍,光着脚丫,低垂着云鬓,脸色看起来虚弱极了。
“你醒了?”忍风用一句算得上合时宜的话问她。
女子盘腿坐在地上,身上的和服吹着凛冽的风,目光呆滞地看着无尽碧波。
“是你救了我?”女子轻轻地说了一句。
“嗯。”忍风说道。
“要来点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