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是天黑,喽啰们搬米都要双只手去抬,这火把没空可拿,都放在一边,并不知道米袋里的情况。
只见喽啰头子又说道:“三大王,这米我已抬了两三袋,再也提不动了。”
韩正坤蔑视地说:“你等都是些饭桶,都一边走开,看我拳脚!”
说罢,他把手中的方天画戟给左右的小喽啰拿住,卷了战袍袖子,去草庐前搬米,正好可以证明自己的力气,让小喽啰大开眼界。
只见他左手握住一包粮米,右手又提着一包,抬不得七八袋,早已气喘吁吁,他心中疑惑,这米看起来不多,怎么这么重?
“小喽啰,拿火把来!”
一声喝令,一个小喽啰乖乖地把火把递到他的眼前,他把火把朝粮袋上一举,火焰闪动,照见这地上的
沙砾,大呼上当!
韩正坤气满填胸,火都上到喉咙里来了,大骂道:“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小的们,这贼定是躲在这草庐里了,都给我冲进去,乱刀剁了他!”
一帮喽啰听得喝令,上前一脚踹开禁闭的木门,斜影里似乎无人,空空荡荡地没有声音。
“三大王,那里面没人。”喽啰头领说道。
韩正坤说道:“都让开!容我进去看看!”
他正进去,不料后头一双大手抓住他的发鬓,正要挣扎时,这拳声连连似雨般飞来,直锤他的面门,韩正坤猝不及防,被三拳正打在那面门上,血都吐了一身,又复一拳,倒像咽下个爆竹,脑子里全是噼里啪啦的声响,再一拳,打跌在地上,哪里还寻什么方天画戟,这韩正坤被打得像猪头一般,火把照过,只见脸都扭在了一边,全是血紫。
“你这厮…给大爷等着!”韩正坤捂着打得冒血的嘴角,拖了一帮喽啰兵逃了出去,跃在马上,众人正
要打将出来,这小喽啰的拳脚哪里是左房龙一行的对手?都丢盔弃甲,跟着韩正坤逃回山寨去了。
韩正坤被打得鼻青脸肿,飞马逃回山寨,窦正听得,顿时火冒三丈,拽起兵器就要帮韩正坤报仇,方允劝住。
窦正怒道:“今番不管谁劝,三弟的仇我也报。”
方允劝道:“大哥,天色已晚,若是要打,那贼在暗,我等都在明处,现在下山,多少又中计谋,容小弟说一句,三弟你先安心养伤,待明日天色亮时,不由分说,我和大哥两个再下山去打,到那时明刀明枪,他再用计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窦正听得这一番话,渐渐冷静下来,对韩正坤说道:“二弟此言极是,我等现在贸然去打,恐怕中伏,又不清楚他有多少兵马,待明日再去也好。”
遂安排韩正坤在后寨休息,明日再找左房龙等人晦气。
话说山下草庐的这头,众人打跑了这山贼喽啰,鲁
大郎骂道:“鸟山贼!你再敢来定要你见识爷爷拳头!”
烛光重新燃烧,唯独左房龙在沉思。
鲁二问道:“左兄弟,你可有心事?”
左房龙用根灯芯草去拨弄这蜡烛的火焰,说道:“现在倒好,若是明天打将下来,那里一百多个喽啰,我们只四条汉子,如何应付?”
时小千说道:“硬碰硬却是不是办法,但我也有一计。”
左房龙笑道:“哦,时兄弟还有后计?”
时小千拿着桌上的茶壶,用手指蘸着水痕,模糊地画了一个地图。
鲁大郎问道:“小千兄弟,这是什么东西?”
时小千说道:“这头领明日必定倾巢出动来拿我等,山寨上必然空虚,我等一不做二不休,先伏于大道树木茂密之处,看得他下山了,趁机在后山放火,我和左大侠一头,你俩兄弟又一头,两边齐刷刷地放火
,倒叫他不知道有多少人马,令其左右驰援,必然手脚无措,疲于奔命。此乃声东击西之计,如何?”
左房龙惊起把掌拍在酒桌上,大笑一声,鲁二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只见他低声叫道:“好!十分地好!”
鲁二还有些犹疑,说道:“这晚上怎么办?若是山寨上喽啰偷袭。”
左房龙笑着说道:“刚才大郎揍得那头领几拳,那厮怕是不敢再来了,要来也要等明日天亮的时候,才好下手,大家都好生休息,明日再跟那头领厮杀!”
大家都分头睡去了,时小千睡在酒桌上,打着呼噜。鲁大郎靠在墙边,傍大身材坠在地上。左房龙则抱着银虎刀睡在门侧。
夜深人静,寒鸦高叫,乌云笼罩在整个柳盘山谷,鲁二被山风吹得睡不着觉,他更怕起身就能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无情地指着自己。
他的担心没有错,因为喽啰头子比头领更按捺不住
。自从山下的汉子戏弄了自己,心中早已隐隐憋了一肚子气,若不是小喽啰拦住,他早就拖枪带棒杀下山去了。
众人都想要战,下一回又是一番好斗!
正是:柳盘山三英战鳌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