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举起手中剑刃直取全封,全封见了,也跳将了过来,把铁锁,铁链儿齐齐抛过去战那位客人,这客人剑法凌厉,三剑合作一剑的招式,甚是快速,一勾一拦,全然没有半点破绽可寻,全封把铁锁孔眼抵
住那剑刃,然后再用缠字诀把铁锁扭住剑尖,客人见了,怕他缠住剑口,不好发功,身子一倾,把剑退回,那柄长剑犹如蟒蛇探穴一般收了回来,再变作一招「白蟒咬鼠」势,正面去打全封,全封用铁锁把正面防好,不料这剑却转了个急弯,朝右手肋下攻来了。
全封心想:若我现在换防,恐怕正面露出空虚,被他偷袭,若我后退,则剑锋刺我胸膛来了,一换一退都不是办法。
于是他抄腰间又摸出条小铁链,朝那柄朝自己肋下攻过来的剑刃一锁,勾住剑柄,这剑柄都被勾锁住了,自然攻不进去,可见全封也绝不是等闲之辈,大罗庄一战输了,也只是败在忍风等人那么多拳脚之上,倘若来几个好汉帮他,也不好说鹿死谁手这句话。
好了,废话少说,全封把那柄剑锁得死死的,正好可以脱身与那客人斗嘴,他骂道:“你这鸟人,我又不曾杀他,就算杀了他,又关你鸟事?”
这时,月色已偏,从天空中照射在两人打斗的地面
上,明晃晃中,客人的眼缝里可以看出他手上还有些未干的血迹,客人对全封说道:“哼,好个大罗庄主,看你手上的血痕,还想抵赖哪里去?!”
说时迟,那时快,客人大吼一声:“拿命来!”
说完,把剑一拧,这铁锁因为太大,扣孔把剑刃锁得不紧,这剑顺着缝隙就出来了,客人趁他无防,举剑顺他面门一劈,全封后脚一退,也顾不上什么把式招式了,胡乱一挡,挡住了面门,那剑刃一刺,扎中了铁锁上的铁片上,「啪」一下,听得一爆,迸出数枚火星,全封却安然无恙,他心里暗笑,却没有疏忽,接着拦招,打不动四五招后,招式都乱了,无心恋战,只能大喊:“兄弟们!退!”
于是一招一隔,且战且退,那弟子们听他这么一说,本来就没有打的意思,更不想白白枉送了性命,早丢了刀枪夺路而去,他一见弟子全散了,脸上都是恼羞成怒的神色,心里直骂弟子无情,又接着从府内打到府外空地上,心想道:不好,这鸟人武功高强,再
打下去,我必然倒在这里做鬼,可恶这帮弟子,全然没有为我卖命的意思,气煞我也,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趁着空隙,他抄手就在地上摸了把沙子,攥在手里,随手朝那人面前一洒,只见尘土飞扬,扑面一股粉末挡住了眼眸,再睁开眼的时候,全封却不见了踪影,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月色,和那空空的山影。
客人收住了剑,心里想道:我等若是去追,他们人多,我武功又不太熟练,恐怕被其阴算,绝非上策,我可先住在此府,等有相熟殷庄主的来了,把这庄交托在他手上,再动身不迟。
当即把那柄剑收了起来,把后门锁了,去庄里寻了些纸钱蜡烛,又把刚才与殷俊杰谈天喝酒,但没有吃完的酒菜端出庄外,在后山坡寻回了殷俊杰的尸首,和那个头颅合埋在一处,堆了个小山坟,把招魂幡插在坟包上面。他并不会写道家符篆,只能在幡旗写下:
祝殷庄主殷俊杰一路好走,大仇虽未报,还请安心走好,再投人世,不必牵挂,刻日我必为兄报仇!
等等字样,看官可能有些疑问了,这招魂幡是个什么东西?原来,在古代,招魂幡都是为了超度,招引亡魂的灵旗,佛道出家人都有超度亡魂的作用,恳请死者安心上路,现代的恐怕已失传了,不少乡村地方仍还保留一些,其实已为数不多。好了,再说回这客人,先把招魂幡插好,又烧了纸钱在坟前,拿了原先未喝完的酒水,轻轻洒在殷俊杰坟前,说道:
“殷庄主,我等虽相识不久,你与我也未有情深似海的恩义,可多天以来,承蒙你的照顾,我绝不会让你独自枉死,有朝一日,我定会寻到那人,一剑取下他的首级。替你报仇!”
然后又斟满了三盅满满的酒,再一洒,说了句:“安心走好!”
此时小昆山寒风劲吹,疏柳拂动,人烟俱无,空寂中透露三分瘆人的感觉。
客人拜了三拜,又想回到庄里再做打算,却不巧,烛火从朦胧中映出几个古怪的人影,他把剑抽出来,骂道:“谁?是不是刚才那杀人的畜生,又回来了?”
当先一个人影走了出来,只见黑衣蒙脸,不曾知道他什么模样,朝客人恭礼,说道:“我等不是杀手,只是为民出气,放火烧了那害人的大罗庄,你又是什么人?天黑在此,喃喃地拜祭什么东西?”
客人说道:“我不曾认识你,为何要告诉你们。”
问话的人把头上的蒙脸巾放下来,一张白皙,留着长发的脸庞,定眼一看,原来是忍风,那剩下几个人自然就是如烟,阿弥,扶阳,云彪了,他们也把头上的蒙巾放下。
忍风说道:“我等都是泰州府来的公人,因此地大罗庄劫掠百姓,十分害人,我等才千里迢迢赶来此地,一为民除害,二为公事,还望你不要推脱,请多多配合。”
那客人叹了口气,从自己在殷庄住下开始,再说到殷庄主被大罗庄全封所杀,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告诉给忍风一行。
究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